“客人,麻煩請您坐下!”
酒店門口,關月華代替了擦鞋門童的工作。
雖然辛苦,但她非常高興。
只要再掙三百塊錢,就能存夠給老頭子買墓地的錢。
老頭子死後,大房三房阻攔不讓他葬入楚家祖墳。
十年來一直在殯儀館臨時存放,簡直是奇恥大辱。
關月華一天沒能安葬丈夫,一天睡不上完整的覺。
只一心想着存夠錢之後,老楚終於可以入土爲安。
所以擦的格外賣力。
至於楚家上不上市,從老頭子死了之後就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如今活下去的願望,一個是安葬丈夫,一個就是盼着兒子能活着歸來。
“死老太婆,你快一點行不行!擦個鞋還磨磨唧唧的。”
王建州一臉不耐煩,瞪着腳下滿頭銀髮的老人。
他手中拎着一個黑布包裹的盒子,搖搖晃晃。
“對不起,對不起!”
“老太婆老眼昏花,所以擦的慢,您見諒,馬上就好!”
關月華低着頭,手不敢停,眼睛撲在鞋面之上費力看着。
“眼睛花?尼瑪眼睛花還出來接客?!哈哈,我認出你是誰了!”
王建州大聲說道。
“來來來,大家一起恭迎楚家尊敬的二夫人關月華!!!”
王建州手下一幫小弟開始鬨笑,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所有人笑嘻嘻的看着熱鬧。
“不,不是,您認錯人了!”
關月華扭過頭,雙肩微微顫抖。
感覺給老頭子丟人了。
王建州指着老人大罵。
“認條狗我可能會認錯,認個死老太婆怎麼會認錯?”
“記得我是誰嗎?十年前,見你一面都難,現在居然在給我擦鞋,哈哈,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老太婆,想不到我今天會這麼成功吧!!”
王建州得意洋洋的炫耀。
“想到了,想到了,老婆子祝您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老人偏過臉不願跟他爭論。
可王建州不這樣想。
他一把掀開上面的黑布,露出一個碩大的盒子來。
“各位雍州朋友們,鄙人王建州,是楚家建築公司的建設經理,前幾天開發咱們老舊殯儀館的時候找出個這個東西,都過來看看吧!”
王建州手裏的東西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有人驚呼!
“天,這是……骨灰盒?!”
“你們看,上面的相片,是楚家前任家主楚闊海啊。”
“他還沒有下葬?嘖嘖,關老婆子和她那個畜生兒子真不是人啊!這麼多年都沒讓楚二爺下葬!”
衆人議論紛紛,
關月華見了大驚,慌忙站起身。
“這,你們怎麼把我家老頭子請出來了,快放回去,求求你們快放回去啊!”
關月華嚇渾身一陣陣發冷。
“我呸,你他媽不知道殯儀館要拆遷了嗎?老子好心給你帶過來,你甚麼態度!”
王建州冷笑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王,求求你給我好嗎?既然殯儀館要拆了,我就拿回家存放,謝謝您了!”
關月華雙手作揖,去接他手中的木盒。
王建州一把將楚母推到在地。
“滾,馬上給我跪下,再接你家死鬼的骨灰!”
王建州將盒子一舉,獰笑的喊着。
“快,快跪下!”
一衆小弟開始拍手起鬨。
周圍圍聚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笑嘻嘻的看着這幕。
雍州人都知道,楚家二房留下的一老一少都不是好人。
不然,楚家二爺怎麼能被她們害死!
關月華癱坐在地上,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有高血壓和心臟病,這幾年眼睛也花了。
突然遭受了這樣的刺激,身體再也承受不住
“你……”
關月華感覺喘不上氣,顫顫巍巍的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王建州眼前一亮,衝身後的馬仔使個眼色。
有人上前一把奪過楚母手裏的藥,直接扔到臭水溝裏。
“聽見我們老大的話了嗎?馬上跪下啊!”
救命藥被奪,關月華只感覺心臟跳的好似破鼓。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關月華眼前一黑,向後栽倒過去。
她落下的地方,是水泥臺階。
腦袋實打實碰上,這條命就算沒了。
王建州沒想到計劃這麼順利,這還沒來得及揚骨灰呢?
就能氣死了這個老太婆嗎?
“你再找死!”
有人大聲怒吼起來。
王建州剛一抬頭,就被眼前一幕嚇傻了。
七八輛滿載士兵的軍卡在路邊停下,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