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攬星閣。
破舊的木牀上,顧盼眉頭緊皺,額頭冒出絲絲冷汗,似乎在夢裏遇見了可怕的事情。
“小姐,奴婢昨天要是不出去採買,您就不會被欺負成這樣了,都怪我,都怪我....”
顧盼聽着耳邊喋喋不休的哭泣聲,和手臂上傳來冰涼的觸感,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是誰?這個涼涼的感覺彷彿是在上藥?”顧盼心裏想着,睜開了眼。
守在一旁哭泣的人看着顧盼睜開了眼,連忙喊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知意,快去打盆水了,快!”
這一聲大喊,徹底把顧盼從睡眼惺忪的狀態喊清醒了,確實有人,不是在做夢了。
“翠微姐姐,水來了,小姐醒了嗎。”
顧盼聽着知意熟悉的聲音,睜眼定了定神,眼前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少女,穿着一身翠綠的丫鬟裙,頭上插了一根木簪子。
顧盼微眯雙眼,努力在腦子裏尋找這個人的信息。原來當初母親看她賣身可憐,便買回來從小照顧我,現在是我的貼身丫鬟,翠微。
“小姐?小姐?”翠微見小姐盯着自己也不說話,連忙搖了搖顧盼,生怕她有甚麼事。
“沒甚麼,頭有點暈暈的。我沒事。”顧盼擺擺手,不在意的道。
翠微見顧盼這樣子,滿眼辛酸,止住要開口說話的知意,示意她別開口提起那些傷心事。
“只要小姐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讓奴婢和知意伺候您擦擦身子吧。”
顧盼看着淚流滿面的翠微和知意,心中暗自嘆一口氣,手撐着牀便要起身,奈何被翠微制止,只能由着翠微,知意替她擦身子上金瘡藥。
看着眼前的兩人,顧盼陷入了沉思。
按照昨晚的情形來看,這原主的處境十分不樂觀。
一個庶姐也能欺負到頭上,那自是得寵纔有底氣。而且這樣怕不是一次兩次了。
生母早亡,生父不疼。
既然來了那就不能任人宰割,否則她就不是“死神”顧盼了。
“喲,三小姐醒了啊。”
來人二十四五的樣子,身着綠色襦裙,後面還跟着兩個十六七穿粉色襦裙的小丫鬟。
“採菊姑娘,你來我們攬星閣有甚麼事嗎?”翠微看到來人是採菊,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呵,你以爲我願意來啊?我可是奉夫人之命前來給三小姐送藥的。”
採菊指揮着身後的小丫鬟,一臉嫌棄的對顧盼說:“三小姐,這可是夫人特意讓奴婢端來的,您身子骨不好可得趕緊喝了,一會還要帶你去老爺那呢。”
“謝謝白姨娘的好意,放着吧。”
顧盼慢慢起身靠在牀邊,漫不經心的玩弄着手指。
採菊見顧盼沒有立馬喝的意思,立刻說道:“夫人說了,要三小姐趕緊喝了,你們都還杵着幹嘛,還不趕緊伺候三小姐喝藥。”
採菊呵斥着小丫鬟,把伺候二字咬的格外重,眼裏的嫌棄沒有逃過顧盼的眼睛。
小丫鬟趕忙把藥端上前。
呵,她會好心給我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