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欽予靠在沙發上，雪球安靜地趴在他的腳邊愜意舔爪。
有一週了吧，蔚十一從他的身邊“消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種突然的抽離讓肖欽予一度有些不適應。
遊戲玩到一半，對手突然掉線，該怎麼辦？答案當然是上天入地都得抓回來。
肖欽予低頭瞥了一眼正在自娛自樂的雪球，他剛準備伸手，沒防備地就被咬了一口。
“…”
“蠢貓！”
肖欽予抬腳一踢，雪球飛了出去，受驚過度的慘叫讓人聽了心裏不舒服。
肖欽予抬起那隻被咬的手，虎口處的牙印異常明顯，上面還滲透着幾滴血珠子。
雪球趴在地上不斷哀鳴，看樣子受傷不輕。
肖欽予毫無反應，他起身穿起外套走出了家。
一出門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蔚藍打來的。
“欽予，你在哪？”
“家。”
肖欽予很冷，和十二月的寒風一樣刺骨。
“我能來找你嗎？”
肖欽予頓了頓：“你在哪，我過去。”
“好，我也在家。”
肖欽予打車去了蔚藍的別墅，一進門他的腰就被人圈住。
“欽予，我好想你。”
“嗯。”
肖欽予點點頭，眼神淡淡，沒有任何漣漪。
“欽予，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還不到時候。”
肖欽予輕輕推開蔚藍，不輕不重地說了這麼一句，正是因爲他的這種若即若離讓眼前的女人不可自拔。
“欽予，那要甚麼時候纔是你要的時候？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要天天看見你這個要求過分嗎？”
蔚藍突然亢奮，撒起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嬌。
“蔚藍，你該成熟一些。”
“來，我們那邊坐。”
肖欽予拉着蔚藍來到沙發邊上，他伸手去茶几上擺放的果盤裏拿橘子。
忽然，蔚藍看見了他手上的牙印。
“欽予，你的手怎麼了？”
蔚藍拿過肖欽予的手仔細端詳，這牙印…
“沒事，被貓咬了。”
貓？
蔚藍擰眉：“你不是不喜歡寵物的嗎？”
“是。”
“哪來的貓？”
面對蔚藍的質問，肖欽予把頭偏了偏躲避她的視線，很不自然地說了一句：“朋友家的貓。”
蔚藍怔愣，不知道爲甚麼她想到了蔚十一的雪球，對，好久沒見到那個小畜生了。
“哦。”
蔚藍慢慢垂下手，“去打了疫苗了嗎？”
肖欽予搖搖頭：“沒事，寵物貓，都有打疫苗的。”
蔚藍沒說話，因爲此時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
肖欽予見此，繼續開口：“你最近有見到十一嗎？他沒住家裏了？”
十一？
蔚藍回神，她看着肖欽予，心想他怎麼會突然關心起蔚十一？
奇怪。
“沒有，她去學校住了，馬上畢業了，她學習比較緊張。”
蔚藍隨意扯了一個理由，肖欽予忽然有些心不在焉，他看起來像是在想甚麼心思，而且表現的有點明顯。
蔚藍的心跟着下沉，她一直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想。
“欽予？”
“…”
“欽予？”
“嗯？”肖欽予回神，他看着蔚藍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我想問你怎麼突然提起十一。”
聞言，肖欽予笑笑：“沒甚麼，只是覺得十一這孩子乖巧聽話，還是挺惹人喜歡的。”
肖欽予平時性子寡淡，這種話壓根不像他說的，蔚藍聽在心裏很是不舒服，她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牙印…
後來，沒聊幾句，肖欽予就離開了，他剛走沒多久，蔚藍就找了一個私家偵探。
經過一個夜晚疼痛的折磨，雪球已經奄奄一息，肖欽予給蔚十一打了電話，兩個人一起將它送進了寵物醫院。
若說認識這麼久，蔚十一甚麼時候表現出來的情感最真實？肖欽予覺得一定是現在。
看着正在治療牀上的雪球，蔚十一從頭到腳透着“心疼”，肖欽予覺得可能這會蔚藍躺牀上都不見得她感情這麼飽滿。
“醫生，它會沒事的對吧？”
蔚十一聲音沙啞。
“嗯，目前情況還好，就是身體多處骨折，回去得好好養着。”
蔚十一點點頭，她心疼地抱起雪球，心裏一萬個對不起。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雪球是怎麼受傷的，就是希望它快點好起來。
走出寵物店，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車，就在關車門的時候，肖欽予瞥見了一直蹲在花壇邊上手裏捧着手機的人，他伸手將車門一拉，脣角淺淺一抬。
*
過了幾天，蔚藍突然把蔚十一叫回了家。
“賤貨。”
一進門迎接蔚十一的不是母愛的光輝而是一記讓她自尊碎了一地的耳光。
蔚十一頭被打偏到一邊，始料未及的耳光讓她暈眩的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抹掉脣邊的鮮血，她平靜地問了一句：“請問，這次因爲甚麼打我？”
“不爲甚麼，蔚十一你的命是我給你的，我打你不需要理由。”
多麼荒誕至極的理由，這就是她媽。
蔚十一點點頭，然後抬頭衝蔚藍微微一笑：“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