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王海濤腦袋上的傷口完成了處理,陳慧那邊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的大出血已經被徹底止住,胎兒暫時也保住了。
“幸虧那幾針及時止住了她的大出血,要不然孕婦和胎兒都會有很大危險!”
前來說明情況的院方專家,握着呂凡的手,開口誇讚。
“小夥子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有不低的針法造詣,難能可貴啊!”
這位女醫生看着已有五十多歲,陳慧身上的銀針就是她親自拔下來的。
當時忙着救人,她沒來找銀針的主人,現在得空,便過來看看施針救人的人。
讓她沒想到的是,銀針的主人居然如此年輕。
她還以爲對方是個老中醫。
她的這番話,令袁瑩等人目瞪口呆,一時間臉上發燙。
原來呂凡的那幾針不是亂扎的,而且發揮了關鍵作用!
“醫生,會不會弄錯了?”
袁瑩不死心,伸手指着呂凡。
“他是我們家的上門女婿,只會乾點家務活,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從沒正兒八經的學過醫……”
“對對對,你們肯定搞錯了!”
“我們認識他整整三年了,他從沒顯露過半點醫術,而且今天以前從來沒給人治過病!”
“一定是你們的醫術精湛,救好了那個孕婦,跟他沒關係!”
“你們可不要太謙虛,把功勞分給別人!”
蘇穎和王海濤同樣感覺面子掛不住,不願相信事實。
“當然,我們的救治措施得當是關鍵,但也不能抹S了那幾根銀針的作用。”
院方專家覺得這一家人有點奇怪,正色說道。
“民間還是有不少自學成才的中醫的,沒有治病的經驗也不代表一定不能治病,畢竟甚麼事情都有第一次。”
說完,她便被一名護士叫走了。
臨走前,她還向呂凡表達了院方的謝意。
袁瑩和自己的女兒女婿面面相覷。
“呂凡,這次是你走運,僥倖扎對了,以後可別這麼莽撞了。”
王海濤煞有介事的說道。
“你們應該謝謝呂凡,不是他紮了幾針,一旦那孕婦流產……”
蘇長順說。
“謝個屁!”
袁瑩打斷了自己老公的話。
“如果那幾針沒扎對,你知道他會給咱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蘇若溪重新躺好,側首看着呂凡,總覺得他和以前都點不一樣了。
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太清楚。
他仍如以前那般遇事不驚,不急不躁,但卻明顯多了些許自信,眼睛也變得明亮很多。
以前的他,更像一個任憑打罵的窩囊廢。
現在的他,則像是一個看透一切,不爭不嗔的智者。
雖然都是老實人,卻完全是兩個概念。
“肯定是我出現錯覺了!一個智者怎麼可能三年一事無成?”
想到這裏,蘇若溪閉上了眼睛。
……
下午五點,陶姐帶來了一個消息。
之前在這邊手持手術刀的傢伙,並不是曹安的親哥哥,而是沾親帶故的表哥馮強。
馮強犯過不少事,坐過兩次牢,如今是黑虎堂的人。
黑虎堂的老大潘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下養了五百多號弟兄。
“完了,完了,咱們真的被黑虎堂盯上了!”
袁瑩帶着哭腔說道。
確實,黑虎堂兇名在外,在江州具有很強的威懾力。
莫說袁瑩、蘇穎和陶姐這樣的女人畏懼黑虎堂。
就連平時優越感十足,有一定人脈關係的王海濤都不敢招惹。
“黑虎堂可不僅僅只是個道上社團,背後還有江州財閥的支持,僅僅因爲一個馮強在醫院裏鬧事,警署不會對黑虎堂動手的。”
蘇長順嘆息着分析道。
“以黑虎堂的一貫作風,這事肯定不算完,他們後面還會有動作。”
“黑虎堂爲甚麼會盯上咱們?”
蘇穎疑惑問道。
“其實不怪咱們,是黑虎堂太過仗勢欺人。”
蘇若溪鬱悶的說道。
“黑虎堂有一家酒吧的裝修是我們公司做的,裝修完成了,他們卻拖着尾款不結,我就把他們告了。”
“他們這次敲打我,爲的應該是讓我撤訴。”
“還欠多少錢?”
“三百萬。”
蘇若溪撥開了額前的幾縷青絲。
“如果不是公司最近太缺錢,我也不會冒險告他們的。”
被折騰了大半天,她沒有休息好,此時顯得格外憔悴。
呂凡聽了這些,又細看了蘇若溪一眼。
女人的血光之災還在。
不解決了黑虎堂的威脅,她的血光之災消除不了。
呂凡也難以順利的跟她離婚。
於是乎,呂凡上前兩步。
“黑虎堂的麻煩,我可以幫你們解決。”
“甚麼?”
衆人一愣。
“算是報答你們的三年收留。”
“我不僅會讓黑虎堂不再針對你們,還能要回那三百萬。”
呂凡擲地有聲。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
王海濤撇了撇嘴。
“有病就趕緊治,別到處丟人現眼!”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你連黑虎堂是甚麼來頭都沒搞清楚吧?”
蘇穎接話道。
“真是腦子進水了!”
“看出了兩瓶假酒,僥倖止住了一個孕婦的大出血,就能得要上天了?”
袁瑩也罵道。
“呂凡,你別添亂,你馬上就要跟若溪離婚,這件事與你無關。”
蘇長順則勸道。
“我就是爲了能順利跟若溪離婚,纔會出面解決這個麻煩。”
呂凡誠懇回道。
他的誠懇,讓蘇若溪聽着很不舒服。
蘇若溪眯着鳳目看向呂凡,心中很是窩火。
這傢伙似乎也很想離婚!
他有甚麼資格急着離婚?
我這三年待他不差,我和他結婚是我吃了天大的虧……
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喫虧的人是他!
“呂凡!”
蘇若溪壓住心頭的火氣。
“你不要逞能,你勢單力薄,貿然找上門去,只會把自己搭進去!”
“若溪,別管他,他想找死就讓隨他去吧!”
袁瑩厭惡的瞪了呂凡一眼,這傢伙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自以爲是了?
“我有把握的。”
呂凡信心十足,卻語氣輕輕。
“我才二十多歲,沒活夠,不會主動找死。”
“你願意去你就去,大不了我們給你收屍!”
王海濤揮了揮手。
“呂凡,我們還沒離婚,你必須聽我的,我不准你去!”
蘇若溪雖然心裏惱火,但也不想呂凡出事。
“放心,我有分寸的。”
呂凡說着,走出了這間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