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固有一死

潔白無半點污漬的病房內,昏迷已久的陳玄,慢慢睜開眼,臉上仍舊沒有半點血色。

他一睜眼,體內氣勢便找到了宣泄口,在短瞬間便充斥了整個病房,使得病房內的衆人如同身處極寒冰獄一般!

冰冷的S意,不斷刺向衆人。

一衆在病房內等候陳玄甦醒的一衆頂尖權貴,渾身一震。

直到一聲呼喊,這纔將陳玄徹底喚醒,S意也在短瞬間消逝無蹤。

“老師您終於醒了。”

陳玄掃視一眼,看着他們,蒼白的臉上逐漸浮現起一絲笑容:“怎麼都來了,我又不是甚麼重要的人物,用不着這樣。”說着,陳玄便要起身下牀。

無人出聲,盡皆沉默不已。

一直在一旁看顧陳玄身體的顧長生立即上前將陳玄攔住,臉上焦急不已:“老師,您現在還是好好靜養吧。”

“您,只有一年的壽命了啊!”

下一刻,病房內,所有人齊齊跪下勸阻。

陳玄神情淡然的看着他們,看着顧長生。

“我知道,我早在八年前就知道我壽數將近。”

“不過沒關係,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你們都是好樣的,沒給我這個做老師的丟臉,一個個都是大人物了。”

“怎麼着,我死的時候也應該比鴻毛重一點。”

“起來,都起來吧。”陳玄輕輕的咳嗽一下,臉上浮現起一抹突兀的紅暈。

所有人這才慢慢站起身,眼中盡是悲憫之色。

若無陳玄,若無他們的老師,他們,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一點罷了,這一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

他們能到達今天的地位,成就現在的偉業,全都要歸功於他們的老師。

他們,還想着好好的報答老師的傳道授業之恩,可現在,他們的恩師,只有一年的壽命,一年後,便會從此離他們而去,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陳玄竭力的站起身,站直身子,一旁的顧長生見狀想要上前幫扶被陳玄拒絕。

陳玄看着他:“我妻女如何了?”

顧長生連忙道:“老師,我已經爲師孃和小師妹檢查過身體,師孃只是有點失血,再加上驚嚇過度,睡一覺就好了。”

“倒是小師妹,小師妹。”說到這,顧長生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生怕陳玄一激動,身體更加虛弱。

陳玄面色不改,只要他在,就算是他的女兒已經身死,他也要將她救回來!

誰也不能阻攔他!

“說吧,沒事,我能承受的了。”

顧長生不再遲疑,咬了咬牙,說道:“小師妹現如今骨髓已經補全,只是身體虛弱,營養不良,主要是小師妹因爲骨髓的大量消失而引起眼部器官衰竭,以後,恐怕要徹底的失明瞭。”

聽到這個,陳玄身形頓時一陣晃動,身旁顧長生連忙扶住陳玄,臉上止不住的憂慮。

在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已經與幾位同他一樣被稱爲國醫聖手的同門一起仔細的研究過,老師的身體,已經無藥可醫。

而小師妹的眼睛,也同樣。

被世人稱之爲國醫聖手的他們,在老師和小師妹身上,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讓他們很是挫敗,甚至是羞愧。

“她們還活着,人沒事,就足夠了。”

“至於媛媛的眼睛,我死之後,將我眼睛移植給媛媛,這一點,你要牢記。”陳玄看着顧長生,輕聲囑咐,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

顧長生知道自己無法勸阻陳玄的決定,只能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陳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破軍。

“人呢?”

下一刻,病房內氣氛陡然一變,滿是肅S的意味。

一個渾身是血,但卻還活着的人被丟進房間,正是破軍之前故意留下的活口。

他看着衆人,臉上驚恐不已,儘管已經遍體鱗傷,但仍舊讓自己跪在陳玄面前,低聲求饒。

“大人,這真不是我們故意要這麼做的!”

“我們也是聽人命令辦事,是王家家主王子墨讓我們這麼幹的。”

“他兒子骨髓出了問題,恰好您女兒和他兒子的骨髓相匹配,設下圈套之後用您女兒的骨髓來還債。”

“我,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大人,您就當我是一個屁,饒我一馬吧。”

陳玄看着他,眼神凌厲至極,一字一頓的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沒了人形的漢子連忙點點頭:“真的,千真萬確,我發誓,我要是敢騙您,我不得好死。”

他剛說完,陳玄慢慢伸出左手手指在漢子頭部百會穴一點。

陳玄冷漠的看着他,滔天S意從他體內宣泄而出,將漢子團團籠罩:“那你就去死吧。”

漢子身體頓時僵直,應聲倒地,再無半點聲息。

場中衆人沒覺得有甚麼不對,有幾人甚至還覺得,這麼簡單的讓他死掉,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安木府王家。”陳玄收回手,輕聲唸叨,將這個幾個字,牢牢的記在腦海之中。

側邊,韓飛鵬立即開口道:“老師,安木府王家乃是安木府第一世家,勢力涉及黑白兩道,產業主要分佈在娛樂這一類。”

“若是有需要,弟子願意代勞,今夜,便將王家連根拔起!”最後一句話,韓飛鵬死死咬住牙關,凌厲不已。

與此同時,數人站出。

大秦三大天王之一申屠滄冷冽道:“王家敢傷我恩師妻女,滿門皆斬!”

魁星樓樓主魁勝從牆角的陰影之中走出,目光森然無比:“安木府上下,盡皆該死!”

陳玄眼神一變,凌厲的看着魁勝:“夠了!”

“不得將此事牽連他人!”

隨後,陳玄凌厲的眼神迅速收斂,他淡然的擺擺手:“不急,不急,我要去看看我的妻女。”

“我只有親眼看到,我才能放心,纔有心力去做那些。”

“王家,王家!”陳玄太陽穴倆旁的青筋在此刻,根根暴起。

說罷,陳玄立即邁步,走向門外,在他前面,自然而然的便有人充當帶路的角色。

來到妻女的房間之中,看着仍舊處於昏迷當中的應南霜和媛媛,陳玄眼中浮現一抹溫柔。

我終於有自己的家人了!

我死之後,還會有血脈存於世間!

可惜,我愧對你良多啊,南霜。

看着應南霜的臉龐,八年前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在陳玄腦海之中浮現。

笑容,眼眸,薄脣,一一與八年前的記憶重合。

陳玄看着昏迷之中的應南霜,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化爲一句‘對不起’。

砰!

病房的門,轟然打開。

一中年人推着輪椅,緩步走進病房之中。

他看着病房上處於昏迷之中的媛媛,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喜色。

“原來,在這裏!”

他看着跟隨在他身後的一衆醫生,指着媛媛。

“快抽她的骨髓,輸給我的兒子!”

“我王子墨的兒子,絕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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