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十來歲的孩子,喫那玩意兒治個屁的腎虧啊!

  後來,我爹就裝瘋賣傻,說要給我出去找媳婦,就揹着個蛇皮袋子離開了村子,把我託付給了我奶奶照顧。

  走的時候還不忘留給了我一堆晦澀難懂的黃皮書讓我去學習鑽研。

  其中還有一本就是老道士留下的《陰符經》,說能在二十年內學會這些,我就能繼承他的衣鉢,成爲最厲害的卜仙高手。

  不過,不管是《陰符經》還是其他書,我用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全部學會了。

  我不知道我爹爲甚麼說要二十年,在我看來,這些書都是一看就會,一悟就通,毫無困難。

  當然,這些書裏不包括我爹所傳授的玉指斷卦,這個玉指斷卦從掌握到精通還是很複雜的。

……

  一年後的夏天黃昏,我爹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非常熱鬧。

  一輛輛豪車停在了我家門口,將院外原本就狹窄的巷子路,擠得擁堵不已,村子裏的人都看得驚呆了。

  跟我爹先進屋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年紀跟我爹相仿,但穿着很是正式,頭髮有點稀疏,是個油膩老大叔。

  我爹把我叫了出來,說是給我找了個婆娘,後來我才知道,這個跟過來的中年男人,原來就是縣城裏的首富,沈慕華。

  沈慕華見了我,便跟我爹說,只要你辦成了事,讓我沈家避過這一難,這倆孩子的婚事就定下來。

  我爹沒有猶豫的就應下了,然後我就看到沈慕華拿着一張照片遞給了我爹看。

  我爹瞥了一眼,嘿嘿的笑着,連忙點頭稱讚不錯,同時一臉猥瑣的拿着照片告訴我,這個少女以後就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將來年滿十八歲要娶下的妻子。

  我看了一眼照片,白了我爹一眼,照片裏的女孩子還是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娃子,長相稚嫩,沒有一點起伏。

  自此,我算是有了一個未婚妻,她叫沈伊雪。

  一羣人聊完了婚事,沈家人連飯都沒喫就走了。

  而我爹就在家呆了幾天,問了我這一年裏看到的和學到的東西,然後告訴我,九年九次成婚,成婚之日必須是在我的生日當天,這樣我有氣運壓身,方可避災避難!

  先天條件,缺一不可!

  除此之外,我爹還告訴我,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從《陰符經》內學到的東西,除非我將陰符經的最後一卷能夠收發自如,才能給外人展示。

  我連忙點頭,後來我爹就說出去辦點事,回來會給我帶點好喫的,就跟着一輛外地牌照的車離開了,此後再也沒了音訊。

  我曾經幻想着我爹從外面帶來特別新奇的好喫的,或好玩的,卻沒想到,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卻連看一眼都是奢望。

  第二年夏季的某一天,雷雨交加,電閃雷鳴。

  我爹被送回來的時候,只有一瓷罐子骨灰和一個髒兮兮的空蛇皮袋子,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我爹死了,死的很突然,卻也不意外。

  帶回骨灰罐子的村長說,我爹死的時候很慘,七竅流血,渾身肌膚腫脹,五官變形,不知死因。

  聽說是被蛇咬後中毒而死,至於是不是真的,沒人去考究。

  我當時聽到後,沒有害怕,也沒有哭,只是默默地從村長手裏抱起我爹的骨灰罐子。

  卜仙坎坷勘生死,殘軀落土是爲安。

  這是我爹小時候告訴我的一句話,也是成爲卜仙的最終結果,沒有一個卜仙能夠安享晚年,多多少少都會遇到災事,走運的能夠以殘軀活半生,不好的,就和我爹一樣,成爲他鄉孤魂野鬼。

  至於破解之法,聽我爹說,就在《陰符經》中。

  下葬那天,曾經帶我爹離開村子的沈慕華也沒來,彷彿我爹的死,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在我爹死了之後,我奶奶的身體也每況愈下,不到半年時間,我奶奶也躺在牀上,再也沒了往昔的精神頭。

  我跪在奶奶的牀前,看着奶奶斑白的頭髮和骨瘦如柴的面龐,內心痛苦。

  她臨走前的時候塞給了我一張寫着地址信息的紙條,並用很大的聲音和我說:你18歲了,就去城裏吧,找到那個姓沈的閨女,把婚結了,如果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找周荀彧,他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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