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深沉的視線往下。
顧凌琛看着沈喬身上的那片蝴蝶紋身，紅豔而又妖嬈，如同一片火覆蓋在沈喬雪白的皮膚上。
他憤怒的情緒終於破了一點的缺口，胸口中的憤怒燒成了灰燼，只餘下層層的無望。
半晌以後，顧凌琛僵硬着將火熱的掌覆蓋在沈喬的腹上，似乎是在確認上面的圖案。
男人的掌心滾燙又火熱，沈喬嚇得一個踉蹌，顫抖着，死死的咬住脣，不敢。
“沈喬，我真沒想到，你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居然會紋身，不知道是爲了哪一個野男人？”
顧凌琛忽然用力，力道發狠，讓沈喬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的，那個紋身……”
沈喬想要解釋
難道要她跟顧凌琛說，這片紋身不是爲其他男人紋的，而是爲了遮蓋肚子上的傷疤才紋的嗎？
沈喬把嘴裏的話，盡數嚥下去，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似笑非笑，伸出手勾住了顧凌琛的脖子。
“你不是想要讓我盡一下夫妻義務嗎？怎麼現在扭扭捏捏的倒成你了……”
她說着，就要湊上去親吻顧凌琛。
顧凌琛卻偏開了頭，躲過了她，他黝黑的瞳孔裏映着沈喬顫抖的樣子。
他輕笑一聲：“我只是覺得髒……”
沈喬身子肉眼可見的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男人的薄脣裏，繼續不假思索的吐出那些傷人的話語：“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的東西，真讓我噁心。”
沈喬的臉上宛若被人打了一巴掌，她險些快要撐不住臉上的神情了。
“我很好奇，拿走你第一次的那個男人，和讓你甘願爲他紋身的男人，是同一個嗎？”
顧凌琛眼神裏泛着嘲諷，勾起的脣角溢出冰冷的笑意。
沈喬白了臉色，她瞳孔倏然的放大。
四年前的那一夜，顧凌琛居然甚麼都不記得了嗎？
怎麼會？
明明那晚他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發狠的想要把自己刻在心尖。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雖然心裏宛如被挖開一道道口子，沈喬還是鬆了口氣。
顧凌琛不記得四年前的那一夜，那應該也不會知道糖糖的存在。
沈喬如釋重負的表情，看在顧凌琛的眼裏，更讓他火起。
然而沈喬只是臉色平淡，彷彿習以爲常：“這個重要嗎？”
她仰着頭，輕巧一笑，眼神溫潤得像只貓咪，但是瞳孔裏卻映不出任何的影子。
“我會記住你告訴我的，跟那些人全都斷絕關係，從此安安穩穩做你的顧太太，這樣，可以嗎？”
跟那些人？
哪些人？
是其他的男人嗎？
顧凌琛在怒火中燃燒，燒得理智都要全無了，唯一的發泄點只有用力的按着沈喬的那片紋身。
伴隨着男人的用力，沈喬心底的不安感也越發強烈。
再這麼摩挲下去，顧凌琛遲早會發現這並非是紋身那麼簡單，下面還有道疤。
沈喬試着後退，和男人保持安全距離，聳肩，故作輕鬆。
“既然你今天沒有做的心情，那我先去洗澡了。”
話音落下，沈喬試着起身，下一瞬，卻被男人再度扣住手腕，一個用力，狠狠甩在牀上。
混亂之中，沈喬只覺得有些眩暈，抬眸望去，燈光迎着他高挺的鼻樑，灑在他臉上，映出了些陰影，男人低沉的嗓音涼如寒冰。
“你肚子上的這道疤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