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門口看急了眼,顧不上別的,趕緊把他們家的小霸王扶起來。
“李管家,快把這個狠毒的女人給趕出去,她要打死我!”
顧念勾了勾脣,氣場格外強大,“首先,我不是狠毒的女人,我叫顧念,是你的二嫂。”
“第二,穿着奇裝異服進入你二哥的房間,連門都不敲,傳出去會讓人家覺得霍家沒有教養。”
“第三,對自己的二嫂大打出手,實屬不敬。我沒有把你丟出去,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她往前挪一步,霍瑾瑜就往後退一步,最終縮在管家身後。
霍瑾瑜連看都不敢看顧念,疼得臉都變形了,“我的臉好痛,這個女人欺負我,快去叫爺爺!”
這間房噼裏啪啦的聲音,霍老爺子在樓下就聽到了。
匆匆趕上來,自家孫女連滾帶爬地撲到他腳邊告狀,“爺爺,這個女人打我,我要毀容了!”
霍老爺子自然是向着自家孫女,看向顧念時,臉上的薄怒又加深了幾分。
顧念看到這一幕,也不再隱忍,反駁道:“這可不怪我,看到你那副樣子,還以爲是甚麼不乾淨的東西。畢竟這電停得蹊蹺,萬一你是故意斷了電,摸黑來害我老公的呢?”
“你胡說!”
霍瑾瑜覺得自己找到靠山了,大聲反駁,“我怎麼可能害我二哥!”
霍老爺子聽着她們的對話,捕捉在心裏的只有一句‘害我老公’。
他沒有幫襯霍瑾瑜,而是吩咐管家,“去查查怎麼會突然停電。”
“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見識。管家,快叫醫生來。”
顧念看着她扶着管家,就要往外走的模樣,眸底徒然閃過一道精光。
她趁人不備手指微微一動,一根細如牛毫的銀針紮在了霍瑾瑜頸側。
霍瑾瑜突然定住了腳步,“是我乾的......哈哈哈哈哈......”
霍老爺子疑惑又不悅地轉過身,看着她狂笑不止.
“啊哈哈哈,我當然沒想害二哥,我是想害你啊!你這種又土又醜的鄉下土包子,憑甚麼做我大嫂,我就是要嚇死你,把你趕出去!”
顧念勾脣一笑:“可我嫁進來時霍老爺子要求的,據說只有和我結婚,霍瑾庭才能活命,你卻偏偏要趕我走,難道不是想害你二哥?”
“哈哈哈哈......算命的胡說,爺爺老糊塗了纔信,你不配......哈哈哈哈......”
霍瑾瑜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可笑聲還是止不住的傳出來。
她滿目驚恐,這件事確實是她乾的,一股腦兒地把心裏的想法全說出來了。
霍老爺子勃然大怒,霍瑾庭的安危是他最看重的事,娶顧念就是爲了讓孫子儘早醒來,在此之前,任何對顧念不利的事就是對他孫子不利。
“瘋了,簡直是瘋了!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關進房間,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放她出去。”
霍瑾瑜掙扎着被拖走,老爺子銳利的目光又轉回到顧念身上,重重地杵了下柺杖:“好好地照顧瑾庭,只要我孫子好起來,霍家不會虧待你。”
說完也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
沒了旁人的擾亂,房間恢復安靜。
顧念再次打量牀上躺着的男人。
果然像資料顯示的一樣,這男人長得不錯。
幸好碰上了她,不然可就白瞎這副皮囊了。
她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卷牛皮包,打開,裏面裝滿了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
顧念挑了一根,紮在霍瑾庭的頭上。
看他沒反應,又紮了一根。
直到第三根時,霍瑾庭的手指竟然輕輕抖動。
她收了銀針,露出滿意的笑容,“能動就行,我知道你是有意識的,我保證我會救活你。不過你醒了之後,可一定要記得還我人情。”
顧念收好鍼灸包,又幫他蓋好被子。
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再一次感嘆,這男人長得真是好看。
她又翻看了霍老爺子交代的病例。
所有的情況和她讓阿年查的病情一樣,沒有出入。
他在多年前登山出事之後,腿傷一直未愈。
去年突然病重,無緣無故昏迷到現在。
據說霍瑾庭的小姑是很厲害的醫學專家,這一年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
夜深人靜。
顧念站在鏡前,素手伸到頸後,將臉上厚重的面具和假髮一併脫下。
再看向鏡子裏的人,和先前那副模樣判若兩人。
一頭棕色長髮,像瀑布散落在耳後。
修眉端鼻,雙眸靈動似水,左眼下那點褐色淚痣,映襯的她氣質更加清冷。
如瑤池仙子,清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