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休書呢

燕禮眸子深邃,不知在想些甚麼!片刻之後,他起身出門朝大院西方走去。

林詢先是一愣,隨後聽見他冷冰冰的說:“先去趟清月樓。”

林詢應聲,今日事情他入府便已知曉,再回想到老夫人未曾告訴任何人離家,其中的一些疑點,他多少心裏有數,隱約多了幾分對蕭清月的憐憫。

清月樓裏,蕭清月身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不少,正趴在牀榻上閉目養神,盤算着出府後往何處去的好。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從臥房外傳來,玲兒從外間匆匆跑進來道:“夫人,老爺來了。”

蕭清月心下一喜,呵,等了他半晌,終於來了。

“玲兒,扶我起來!”蕭清月道。

“可是,夫人,您的傷?”玲兒遲疑着,擔憂的望向她背上的傷。

“無妨!”蕭清月聲音清泠,不容置喙。

抬手理了理散亂的鬢髮,蕭清月忍痛挺直背脊站定,目光清冷的望着門口。

恰恰燕禮進門,四目相對時,兩雙眸子同樣清冷無波,只是一個冷冽無比,不帶一絲感情,漆黑深幽如寒潭,若仔細看去,其間藏了一絲不爲人所察覺的愧疚。

對着那雙與往日不同的冷冽眸子,燕禮莫名從心頭生出一股煩躁。

燕禮面色冷漠,緩步向前,鐵鉗一般的手掌捏住了蕭清月白皙細瘦的下巴,一雙鷹目犀利的盯着蕭清月的一舉一動,聲音不帶絲毫情感:“爲甚麼!”

蕭清月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用力甩頭,想要將他的手甩開,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眉頭緊緊蹙成一團,卻強忍着沒吭聲。

沒等到自己想要的休書,卻莫名奇妙被這個愚蠢又眼瞎的男人強捏住下巴,還牽動剛剛好轉的傷口,蕭清月再好的忍耐力也不禁心頭火起,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般怒聲低吼:“甚麼爲甚麼?莫名奇妙!放開我,把休書給我!”

休書?

燕禮漆黑的瞳孔驀然緊縮,他沒想到蕭清月只問休書不說其他,不禁怒從心頭起,陰鷙的俊臉瞬間冰冷,如同能掉下冰渣般。

周遭的空氣彷彿瞬間冷了幾分。

強大的S意讓蕭清月心底瑟縮了一下,臉上卻不露分毫怯色,挺了挺背脊,下巴微揚,清泠的目光直直對上他狠戾的眸子。

該死的毒婦,燕禮如鷹隼的眸子狠狠盯着她,他本想放她一馬,怎料她卻如此不知好歹!

燕禮眼底的那縷愧疚瞬間消散無痕。

他的臉湊上前去,深邃的眸子裏面包含着無盡的怒火,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休書沒有,這輩子,你不可能活着走出燕府!”

燕禮說完嫌棄的捏緊蕭清月的下巴狠狠往後甩了出去,輕拍了拍手指,彷彿那上面沾染了甚麼髒污的東西。

“嘶——你!”蕭清月背部的傷口猛然被撕裂,殷紅的血沁透中衣洇紅一片,她忍不住疼得長吸一口氣。

但燕禮的話更讓她怒火中燒,顧不得理會背部的疼痛強站起身,精緻的小臉慘白如紙,雙眸通紅,如同烈焰燃燒,怒視着冷眼看着他的男人,瘋狂而決絕的低吼:“你給休書也好,不給休書也罷,我今日就是死,也要出了你這燕府去!”蕭清月俏臉慘白,卻死死瞪大眸子,瘋狂與決然開口!

她好歹也是現代著名的外科醫生,莫名其名穿越到這裏,差點被這個又蠢又瞎的男人打死,到如今她這副模樣了,他竟還不肯放過她去。

她這模樣,卻是讓燕禮微微一愣,那深邃眸子中的火光竟是漸漸消退,重新恢復平靜!面前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不過就在這時,管家林詢焦急的從外面跑進來。

風塵僕僕,快步走到燕禮身邊,喘着粗氣道:“老夫人突然犯病,御醫都束手無策,老爺你快去看看。”

聞言燕禮臉色一變,狠狠瞪了一眼蕭清月,一甩衣袍,轉身跨步就往外走。

蕭清月眸光微閃,原主的記憶告訴她,燕禮的母親患的是心絞痛,也就是現代的冠心病,如果沒有及時止痛進行心臟復甦極有可能發生猝死。

而原主一直以來之所以能要挾燕禮,就是因爲她家有一味祖傳的藥丸,能緩解心絞痛,促進心肌供血。

這次看這模樣,可能燕母抗不過這一關!

一想到燕母曾經陷害原主的種種,死了,反而對蕭清月是件好事!燕母,就不是好人!

但……她身爲醫生,如何能夠見死不救!

“該死的!”蕭清月低聲罵了句!隨即抬頭道:

“你等一下,我跟你一塊去,我知道怎麼救人。”

燕禮聞言,猛地回頭,一把掐住蕭清月的脖子,在她耳邊暴怒開口:“無論母親對你做了甚麼,你若亂來,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蕭清月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背部的劇痛,脖頸的鉗制,讓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流逝。

良久,就在蕭清月覺得自己快要死去時,燕禮鬆開手,她狠狠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冷冽的新鮮空氣。

等她回過神來,燕禮的身影早已不見。

死便死了,與我何干?蕭清月恨極,摸着脖子忍不住想。

尋思着燕老夫人對原主的陷害和惡意,蕭清月甚至覺得那個惡毒勢力的老太太其實死了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可她是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病人死去而無動於衷。

玲兒撲過來,抽泣着檢查她背上的傷口,哭着道:“夫人,您的傷口,又出血了。”

“無妨!玲兒,扶我去老夫人那裏。”

率自跳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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