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訛詐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穆曉柔頓時着急了。

“怎麼?我說錯了?他不是小混混?林院長不是讓他氣死的?做人,連這點擔當勇氣都沒有,那還算甚麼男人。”劉桂芝舌槍脣劍,絲毫不給面子,讓穆曉柔無話反駁。

“曉柔,伯母教訓的對,當時我不懂事,我走錯了路。”

對於這些譏諷,林義倒是坦蕩真誠的接受,出聲道:“爲了彌補錯誤,我從了軍,好好改造自己。”

“當兵去了?”

劉桂芝眼眸泛起一抹神采,出聲問道:“林義,我聽說這幾年部隊待遇不錯啊。你這也混了快十年了,你現在甚麼官職,到沒到副營級?工資有沒有一萬?”

想起虎子和天刀兄弟的犧牲,林義神色一黯,說道:“伯母,我是主動退伍的,除了兩萬塊退伍金,沒有其他了。”

“哦,這樣啊。我困了,你們年輕人聊。”劉桂芝頓時沒了興趣,滿臉失望,伸了個伸懶腰,自顧自回到臥室去了,走時嘴裏還小聲嘟囔一句: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永遠沒甚麼出息。”

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到林義和穆曉柔的耳朵裏。

穆曉柔有些生氣的站起來想要爲林義理論一番,卻被林義一把拉住,笑着搖搖頭,五年的生死戰場經歷,讓他心胸無比寬闊,又怎麼因爲劉桂芝這種市井婦人生氣。

穆曉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她倒是很熱情的招待着林義,單手托腮,大眼睛眨呀眨的,像小孩子一樣,聽着林義講述他當兵時候的趣聞故事。

客廳裏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兩人暢聊起來,像小時候一樣,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忽然間砰的一聲,劉桂芝衝門而出,握着手機,面如土色,哭喊道:

“出事了,出事了,曉柔,你爸,你爸攤位上有人食物中毒昏死,對方管我們要五萬塊醫療費,不然就要打死你爸!”

“老天爺啊,我劉桂芝到了是做了甚麼孽,讓我攤上這個天S的混蛋,五萬塊啊,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劉桂芝已經倒在地上,像個潑婦一般,哭喊連連。

“甚麼?!”

穆曉柔頓感天塌了一般,手腳冰涼。

五萬塊,對於她們這樣的家庭,簡直是要了親命!

“別慌,我們馬上去夜市。伯母,曉柔,這錢我幫你們出,伯父的事也交給我了。”

林義握緊穆曉柔的小手,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劉桂芝如醍醐灌頂,目瞪口呆,彷彿第一次認識面前這個敢扛下一切的年輕人。

“這錢,你,你出?!”

林義攔了一輛出租車,帶上穆曉柔母子兩人,急匆匆的趕往夜市。

穆曉柔小臉刷白,嬌軀害怕的有些發抖,大眼睛裏滿是慌亂和手足無措,父親這個家庭頂樑柱橫遭劫難,對她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曉柔,別怕,有我在。”林義滿是心疼,緊攥着佳人冰冷的手,寬厚的肩膀讓人感覺非常可靠。

劉桂芝也一改之前跋扈姿態,滿是可憐的對林義哀求道:“小義啊,你穆伯父是看着你長大的,你可不能坐視不管,今天我們這個家就全靠你了。”

雖然她對林義始終不感冒,但如此絕境下,她也只能抓住林義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伯母,你放心吧,穆伯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林義聲音篤定道。

車子很快停在夜市,昏暗燈光下,穆愛國一臉呆滯的站在一邊,他的攤位被砸了個稀巴爛,桌椅板凳掀翻在地,滿地的碗筷,酒瓶子碎了一地。

一個黃毛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滿地打滾,跟S豬似的慘叫個不停。

“爸,爸,你怎麼樣?”

穆曉柔見狀,連忙衝上去,眼淚汪汪的攙扶起穆愛國。

“老穆,這,這是咋了?咋還食物中毒了。”劉桂芝滿臉焦急。

穆愛國無奈的嘆息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幫人點了一桌子菜,我還以爲來了大生意,誰知道我剛要結賬,他就倒在地上了,嚷着是我們用的地溝油,老鼠肉,讓我賠醫藥費。”

“我,我做了一輩子廚師,天地良心,我的菜真的沒問題啊。”

一旁的林義眼眸一眯,事情來龍去脈,他一目瞭然。那黃毛的慘叫底氣十足,生怕人聽不到似的,哪裏有半分食物中毒的模樣?多半是故意碰瓷訛人的。

穆愛國曾是一個國企食堂的老廚師,沒有別的優點,就是憨厚,正直,是個標準的老實人。也正是因爲他這不懂變通的性格,沒有在下崗浪潮中‘通融關係’,所以成了第一批被下崗的工人。

之後穆愛國憑藉一身廚藝,在夜市擺了大排檔,十幾年風雨無阻,勤勤懇懇。要說他昧着良心弄甚麼老鼠肉,食物中毒,林義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當然,爲了瞭解的更清楚,他打算先忍住怒火,觀察清楚。

而這會,從攤位旁的奔馳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穿着一身名牌,留着平頭,一臉彪悍匪氣,他身後跟着七八個年輕混混,橫衝直撞的來到劉桂芝面前,兇狠喊道:

“少廢話,菜沒問題,老子的兄弟會成這個樣子?你,錢帶來沒有,醫藥費五萬塊,少一分都不成!”

劉桂芝早被平頭男的兇悍嚇破膽子,聲音發抖,“大,大哥,我們只是個擺攤的,哪有那麼多錢啊,你,能不能緩一緩啊。”

“緩一緩?人命關天,這是能緩的嘛?!”平頭男氣焰囂張,盛氣凌人,“我告訴你,我兄弟要是因爲醫藥費不到位,出了甚麼三長兩短,你們就是S人兇手,脫不了關係,最少也要弄進監獄,判上幾十年。”

“我的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爲難我們,我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啊。”一聽要判刑,劉桂芝都快被嚇哭了,雙腿發軟,無比的悽慘哀求道。

“沒錢?”平頭男眼神刀子一般盯在劉桂芝夫婦身上,隨後四處掃量着,忽然盯上一旁清純靚麗的穆曉柔,兩隻眼睛放出狼光,咧嘴一笑:“既然沒錢,那就拿你女兒抵債,送進我們夜總會,這種國色天香的美人坯子,有的是老闆搶着要。”

穆曉柔嚇得小臉刷白,連忙死死躲在父親後邊,嬌喝道:“流氓,你休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劉桂芝也是面如土色,滿臉後怕,“這,這怎麼可以,大哥,這可是我親女兒,不行,絕對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拿老子當猴耍呢!”平頭男狠厲一喝,手心忽然摸出一把刀子,寒光一閃,嗖的一聲,剁在劉桂芝腳下,嚇得劉桂芝尖叫連連,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個選擇,一,馬上還錢,二,賣女兒頂債!”平頭男氣勢洶洶,把玩着刀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別他娘敬酒不喫喫罰酒,老子身後這幫弟兄,可不是喫素的!”

身後那幾個年輕混混馬上抽出鋼棍砍D,叫囂大喊着,凜冽囂張的聲勢,更是讓劉桂芝嚇得後脊發涼,孤獨無助的她只是抱着自己丈夫痛哭流涕,早已沒有在家中對林義囂張跋扈的狂傲。

對於她們這種普通人,惹到平頭男這種混子頭就是一場災難,五萬塊鉅款肯定拿不出來,又不忍心把自己女兒賣進那個無底洞,劉桂芝心亂如麻,陷入兩難境地——

月光盪漾,幾個混混手中的鋼管砍D異常陰森,讓劉桂芝一家三口如芒在背,寒顫不斷。

三分鐘後,平頭男不耐煩的瞥了眼手錶,隨後一指穆曉柔,陰險的大笑:

“時間到了,兄弟們,帶走!”

“不,不要!”

幾個混混滿臉獰笑,眼看就衝躲在角落的穆曉柔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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