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輩子都別想逃掉

夜晚,偏僻的小路上,客車緩慢行駛。

昏暗的環境之下,只有車燈發着昏黃的光芒。

車內的女孩帶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她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包包帶子,大大的眼裏滿是恐慌。她是在逃,是在躲着許千禾,距離他們分開已經一年多,可就在今天,許千禾找過來了!

她看向窗外,視線模糊,卻隱約見一輛車子極速駛過,吱啦一聲之後,攔在了長途客車前面。車子緊忙停下,車裏議論四起。

付阿茶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不安,恨不得躲到座位下面。

隨着車門打開,腳步聲的靠近,男人沉冷的聲音撞進了她的耳朵,“茶茶,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

她的心頭咯噔一下,緊張,慌亂,讓她不知所措。

她被許千禾拽下車,直接按在了跑車後座上,“茶茶,你還挺能跑的,可許家想找到一個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許千禾,你,你放開我,我們之間已經沒關係了。”付阿茶緊張的呼吸困難,雙眸瞬間就紅了起來,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見她心裏有多慌亂。

啪!

隨着她話音落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車裏。

付阿茶的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眼淚瞬間滑落。

模糊的視線之下,許千禾的嘴角掛起了一抹譏諷和的笑容,如惡魔一般,給人一種危險的可怕感,“放過你?怎麼?我放過你,讓你去和傅恆過安逸的日子嗎?可誰又能放過我?”

男人的聲音提高,彷彿是嘶吼出聲,聲音裏也帶着無盡的苦楚,“比起我的一雙眼睛,你所承受的這一巴掌遠遠還不夠。”

“我沒有和傅恆在一起,我沒有要和傅恆一起過日子,你放過我,好不好?”付阿茶的聲音顫抖,帶着幾分請求。

“你是在求我嗎?”他冷笑一聲,如刺骨寒針,紮在了她的心頭,“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想明白一點。爲甚麼當年跑掉的,會是我小心翼翼的保護着,甚至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女人。爲甚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還是要背叛我。”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極大,“茶茶,你還真是將忘恩負義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的目光緊盯着她,一句茶茶,帶着幾分久別重逢的依戀,也帶着無盡的恨意。

“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千禾,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裏。”付阿茶緊緊地抓住了許千禾的手腕,心裏焦躁難安。

“我沒有背叛你,我和傅恆之間甚麼都沒有,你爲甚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甚麼都沒有?”男人冷笑一聲,話語中滿是嘲弄,“當年在後臺,是我親眼見你和傅恆抱在一起,這件事情,是還是不是?”

“是,可是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付阿茶急的差點哭出來,不知所措的回答他的話。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話語就被他打斷,“既然你承認是,還有甚麼好解釋的?付阿茶,你骨子裏就是個賤人,這麼多年,仍舊改變不了。”

當年,學校的新生歡迎會上,許千禾親口聽別人議論,“付阿茶那麼好的運氣,得到了許千禾的心,可偏偏她不知道珍惜,竟然還揹着許千禾在外面亂搞。”

“可不是嗎,她和那傅恆在後臺鬼鬼祟祟的,誰知道做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許千禾堅信付阿茶不會背叛自己,他帶着滿心的疑惑到了會場後臺,卻親眼見她和傅恆抱在一起,傅恆的吻正要落在她的臉上,曖昧刺眼。

他篤定了她的背叛,爭吵之中,電路出現問題,後臺起火。

那一場大火之中,許千禾仍舊不顧性命的將她護在身下,他怪罪她的背叛,卻終究無法狠下心來對她不管不顧。

大火之後,許千禾瞎了眼睛,好在,當年他遇到了合適的角膜捐獻者。

許千禾手術之後,陪在他身邊的只有他一直都瞧不上的沈安,可他心心念念,用生命去保護的付阿茶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瘋了一般的找她,沈安卻說,“千禾,你還不明白嗎?”

“你瞎了眼睛,付阿茶靠不上你了,她的離開,本就該在你預料之中啊!她早就和傅恆不清不楚了,傅恆也一直在追求她,你早就知道的。”

“千禾,好在你遇到了捐贈者,否則……”沈安紅了眼睛,靠在了他的胸口,眼淚洶湧落下,“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陪着你,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自那以後,許千禾對付阿茶的喜歡全部轉換成了恨意。

一年多以來,他一直都在找她,他要讓她親自嘗一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他要將她所虧欠她的一切全部都討回來。

“你虧欠我那麼多,你這輩子都別想逃掉,你該用你的一生來彌補我。”

“你最好是別想着跑,否則……”他的手落在她的腿上,冰涼的手指帶着幾分可怕的危險氣息,“爺打斷你的腿。”

黑暗之下,車子極速行駛,付阿茶坐在車後座上,看不清外面的路,心裏格外緊張。

距離她和許千禾分開,時間已經過了一年多。

而這會兒,一年多以前的場景也猛然撞進了她的腦海。

漫天大火,煙霧嗆的付阿茶雙眸通紅,大火的熾熱更是讓她的肌膚火辣辣的發痛。

許千禾打溼了衣服,緊緊的將阿茶抱在懷裏。

阿茶的眼淚不停的流,她曾問許千禾,你說你愛我,可你願意爲我付出甚麼?而那一天,許千禾要用生命來證明自己對她的感情。

“……”她和傅恆的事情,依舊讓他心底發寒,可他仍舊抱着她躲在角落,虛弱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

付阿茶暈倒了,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格外不適。

付阿茶死死的抓住了護士的胳膊,詢問,“許千禾呢?”

“你那男朋友?暫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很可惜,以後他可能都看不到了,他眼角膜受損,如今……”

嘩啦!

護士的話沒說完,付阿茶下牀,因爲太久沒有走路,雙腿一軟,撞倒了牀頭櫃上的杯子。杯子掉落在地,碎片扎傷了她的腳,她顧不及腳下的疼,到處尋找許千禾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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