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憑甚麼認定是我撒了謊

黎煌從沒想過,這世界上,竟還會有被席暮謙稱爲‘煉獄’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道:“我敢,我敢跟席先生去。”

席暮謙將自己的衣襬塞進了她的手中:“裏面有段路很黑,拉着點。”

黎煌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衣襬,尷尬一笑:“謝謝。”

兩人一起進了大門。

席暮謙邊走邊道:“如果裏面有人說了你不想聽的話,你可以反駁。”

黎煌凝眉:“裏面有很多人嗎?”

席暮謙聲線平和的道:“你也可以把他們當成很多鬼。”

黎煌滿頭黑線,這位席先生是在講笑話嗎?

一點兒也不好笑好嗎。

走了約莫二三十米,周遭的燈光開始強了。

黎煌鬆開了握着席暮謙衣襬的手,席暮謙知道,她恢復視力了。

她四下裏看了看,這是一處豪宅大院兒,建築風格極其復古。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別墅,黎煌才總算搞明白了,這裏是席家老宅。

因爲客廳裏坐着的人,除了席家老爺子之外,還有席暮謙的姐姐席茹,姐夫傅樵,堂哥席暮河。

那一衆人都將目光落到了黎煌身上,有審視,有嘲諷。

席暮謙走了過去,回頭看向黎煌:“這裏的幾位,有誰是你不認識的?”

黎煌抿脣,“都認識。”

席暮謙點頭,又看向衆人:“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妻子,黎煌。”

席茹一聽,諷刺一笑道:“妻子……暮謙,我們席家,可不是甚麼破爛都收的小門小戶,要帶人回來,也帶個像話一點的。”

黎煌眉心蹙起,如傳聞中那般,這位席家大小姐說話果然很毒。

傅樵站起身,拉了席茹的手一下:“小茹,別這樣,這好歹是暮謙帶回來的人。”

席茹冷笑:“那又如何,這個女人,昨天才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往暮謙身上潑了髒水,今天一天,暮謙都已經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了,怎麼,我這個做姐姐的,話都不能說了?”

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的老爺子聽到這話,冷聲道:“別人都說甚麼了?”

席茹生怕旁人聽不到一般,故意大聲道:“說咱們暮謙呀,明明沒有那個功能,卻偏被人拉着背了個黑鍋。還有人說古代太監都找宮女對食,咱們暮謙現在找個女人,也沒甚麼不對的,就算沒那個能力,畢竟也是男人嘛。

呵,要我說呀,就算是找女人,也不能找這種不乾不淨的。這可是席家,就算是明知道要來守活寡,外面那羣乾淨的姑娘,也能排成一個師等着咱們挑。”

這竟然是席暮謙的親姐姐說出來的話,這也太難聽了,黎煌轉頭看了席暮謙一眼。

此刻,席暮謙脣角勾着譏笑,就好像剛剛席茹說的話,與他無關那般。

黎煌有些詫異,自己這樣一個外人尚且快要氣炸了,席暮謙是怎麼忍下來的。

席暮謙感受到了黎煌的目光,卻並未理會。

他故意沒有出手,就是想看看,黎煌的底線和能力在哪裏。

畢竟以後想要在席家生活下去,她就必須有過人的本事。

不然……早晚被人拆喫入腹。

席老爺子拍了一下沙發背:“閉嘴,這都說的些甚麼話。”

席茹哼了一聲:“爺爺,這話可也不是我說的,你跟我發脾氣有甚麼用,別人都在議論,你還去堵上別人的嘴不成?再說了,這事兒還不是你造成的?找誰不好,偏偏找上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

席老爺子看向黎煌,心中也是惱火。

當初他就想挖了邵家那老東西的牆角,所以派人調查過這個姑娘。

明明是個安分守己的,也沒跟邵家那個沒出息的子嗣同住,怎麼就會不乾淨了呢?

“黎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連累了我家暮謙,已經失去了我找你的意義,所以,之前我跟你說的事情,就當不存在吧。”

黎煌一聽,這可不行,她跟席暮謙把證都已經領了。

想到剛剛席暮謙說過的,她可以反駁的話……

她往前走了一步,“席老爺子,你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席茹雙臂環胸,饒有興致的道:“爺爺,我倒是想聽聽這位黎小姐打算如何解釋?”

黎煌轉身來到席茹跟前:“席小姐,您一個豪門養出的大家閨秀,自小讀的書肯定比別人喫的米都多,可說起話來,怎麼卻一股餿味兒。”

席茹立刻變了臉:“你說甚麼?”

“初次見面,您甚至都不瞭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給我潑了一身髒水,對我蓋棺定論。請問席小姐,這是誰給您的權利?還有,您憑甚麼認定,昨天就是我撒了謊。”

“哈哈,真是個不錯的笑話呀,”席茹大笑完後,表情也染上了譏諷:“所以,你想說真是我弟弟佔了你的第一次?好啊,那你又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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