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甚麼真面目給她揭穿?
真是好笑。
我拆開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喫着:“桑旗身邊有那麼多美女,你幹嘛偏偏找我較勁?姚小姐,你找錯人了!”
“別想轉移視線!”姚可意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我:“桑旗身邊的確有很多美女,但是她們都沒有你這麼狡詐!”
狡詐?好吧,如果她一定要這麼分析我的話。
姚可意把車開到了大禹的樓下,然後氣勢洶洶地就要下車。
我拽住她:“他今天下午有個會。”
“甚麼?”她瞪着我。
“我的意思是,他不在公司,他在會展中心。”
她徹底傻了:“那怎麼辦?”
“只能去會展中心堵他。”我一個被她綁架的人還得給她出主意。
她想都不想就把車掉了個頭,她這麼信任我倒有點讓我喫驚。
這女的沒腦子麼,萬一我騙她呢?
她把車開到了會展中心,扯着我進去,然後就要往裏面衝。
“姚小姐,就算是傍男人也要帶點腦子的好不好?”我嘆了口氣,指着大廳牆上的電子顯示屏:“大禹公司,兩點四十五至四點半,三樓中心投屏會議廳,現在他正在開會,你想讓我們被保安趕出去?”
她站住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真的?”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反正我不去。”我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
她也跟着坐下來,坐在我的對面。
其實我現在一腳踹翻她,完全可以跑掉,以前當記者練就了快跑的好本事,跑的慢了怕會被人給揍死。
但是我沒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在桑旗面前撕開我的畫皮。
閒得無聊,看熱鬧也是有意思的。
我玩手機她補妝,玩着玩着,我看着她一層一層地塗睫毛膏發愣:“幹嘛要塗這麼多層?”
“你管我?”她白我一眼,繼續塗。
忽然,她向我探過身來,差點沒撞着我:“你沒化妝?”
“是啊。”
“你騙人!”她咬着牙:“你肯定化了韓式裸妝,要不然你皮膚這麼好?”
剛好我包裏有溼巾紙,我用力擦了擦然後把雪白的溼巾給她看:“喏,沒化妝吧!”
她很沮喪,還是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不化妝還這麼漂亮。”
我謝謝她誇我,她不誇我我也知道我漂亮。
不然,何聰也不會利用我這個先天資源,將我送到某個人的牀上。
不刨根究底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但是,我累了,不想追究下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繼續玩手機,她繼續補妝。
直到我看到了桑旗的身影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他來了。”我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姚可意就衝了過去,還不忘抓着我。
她穿着高跟鞋還跑得飛快,差點沒撞到他。
桑旗的助理反應很快,立刻伸手攔住我們。
他高大威猛,估計也承擔着保鏢的職責。
桑旗看到了我們,停了下來。
他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好,中午才見過沒兩個小時又見了。
我從他的眼睛裏讀到了一種信息,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姚可意的差不多。
在他眼裏,我和姚可意一樣,像牛皮糖一樣沾上他都不想放了。
姚可意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很痛,她撲到桑旗的面前:“桑桑,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她不是好人!”
會展中心人來人往,剛纔桑旗纔開過商務會議,現在一定有很多同行。
我低聲對姚可意說:“姚小姐,這種事情至少要出去說!”
她狠狠瞪我一眼:“別裝好人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桑旗邁步大步流星地向會展中心門口走去。
姚可意抓着我疾步跟上,一直跟着他到停車場。
我從來沒有這樣追男人的經歷,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桑旗的助理已經打開了車門,桑旗背對着我們,估計是懶得多看我們一眼:“姚可意,我昨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不適合做我的女朋友。”
哦,原來她是被甩了,難怪今天惱羞成怒來找我算賬。
“不,桑旗!”姚可意帶着哭腔兩隻手抓着桑旗的胳膊:“這個夏至,她已經結婚了你知道麼?這個女人私生活不乾淨的,跟老公領證沒多久,她就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姚可意找人查我了,還查的很仔細。
可是,我怎麼覺得桑旗的後背滯了滯,然後他忽然轉過身來看着我:“你懷孕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看出來,是本能的反應。
忽然,我的心就冷了一下,手指都冷的發顫。
他不知道我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