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不是愛上他了

曾經……

安然在最無助的時候想過:如果顧時文在,一定不會讓自己承受這些,只要有他在,便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後來才知道:每個人的傷痛註定要自己去面對!

“感同身受”這個詞不過是虛僞又華麗的敷衍。

如今,面對曾經的摯愛,她已沒了最初的悸動,剩下的只有迷茫和感嘆。

甚至還有一種不敢面對他的想法。

顧時文察覺到她的慌張與無助,擦掉眼淚,一口答應:“好!”

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引着她慢慢往前走。

安然卻是不着痕跡避開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她和傅煜深還是夫妻。

沒離婚之前,任何與異性過於親密的舉動都是對婚姻的不忠誠。

顧時文何嘗不知道她在躲在自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藍灣咖啡店

安然和顧時文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慢慢聽她訴說那段令她痛苦不堪的過往。

她說的時候,十分平靜,早就沒了當初的痛苦,好似那些事與她無干一般。

“爸爸的車子不知道爲甚麼剎不住,當時又是下坡路,那輛大貨車先是撞向我們,然後又撞在賓利車上……”

“賓利車上坐着傅煜深和他的父親……”

“當時我受傷最輕,慢慢從車裏爬出來,卻因爲失血過多,倒在了一個人身上,再後來,我在醫院裏醒來,就甚麼也看不見了。”

一直以爲:說起那段折磨了她四年的回憶時,會淚如雨下。

如今才發覺:有些痛是附骨之蛆,哪怕再勇敢,撕開傷口的時候,還是會撕心裂肺的疼。

故事說出來時引出的悲傷,遠不如深夜惡夢時分來的錐心刺骨。

顧時文聽完故事,眸中含淚。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心上人。

沉默良久,默默往自己咖啡杯裏又放了一勺糖:“所以然然,你是爲了給哥哥治病才嫁給傅煜深?”

於他而言,安然眼睛看不見,已經讓他痛苦萬分,又聽說她嫁了別的男人,只覺得世界頃刻之間天塌地陷,分崩離析。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都在極力隱忍,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彰顯了他有多壓抑。

安然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掉心口那股子刺痛,點了點頭:“算是吧。”

只有這樣說,才能讓她心上的那股子壓抑減輕一點。

顧時文的手越過桌面,緊緊握住她的手:“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爲甚麼不打電話給我?”

安然下意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反被他握的更緊。

幾番掙扎無果,只得放棄。

苦笑道:“我那個時候看不見,病牀都下不了。”

顧時文只恨那時候沒她沒有絡自己,也恨自己沒有體察到她的痛苦。

此時此刻,他只想抱住她,好好陪着她。

握住她的手,懊惱不已,卻沒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始終淡定如一。

因爲……

最痛苦、最黑暗的那段時光裏,不是她不想聯絡顧時文,而是不能!

時下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只覺唏噓。

“阿文,故事說完了,我該回去了。”

顧時文攥住她的手,不讓她走:“你是我的!我不讓你走!”

安然掙扎:“我必須回去!”

“然然,你是不是愛上傅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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