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雅驚慌回頭,看到傅靳言闊步而來。
男人穿着定製西裝,單手插兜,矜貴而冷傲。
他眉眼凌厲如峯,雙眸諱莫如深,對周遭一切皆是漠視。
放眼川流不息的人羣,唯獨他仿若天生傲者,睥睨衆生。
葉夢雅看愣了神。
每次看到傅靳言,她都會怦然心跳,讓她不顧一切追隨他。
誰敢擋路,下場就是葬身火海的林向晚!
可這五年傅靳言一直不說娶她,她心急如焚,也必須想辦法。
這時她突然想到剛纔看到縮小版傅靳言,心下一沉,趕緊迎上傅靳言。
“靳言,你這麼忙還來接我啊!”
傅靳言神色依舊淡漠,冷聲質問。
“林神人呢?”
葉夢雅一哽,心裏更加氣悶。
傅家老夫人查出腦腫瘤,需要做手術。
可老太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再加上傅靳言要求百分之百成功率,所以除了近幾年在北境名聲大振的‘林神’,國內外所有專家都不敢接這手術。
她主動請纓去請林神,想趁機討好傅靳言,儘快把婚事定下來。
但對方面對一千萬的天價酬勞眼都不眨,還把她趕出門,真氣死她了!
傅靳言等不到回答,煩躁擰眉。
“再加一千萬,立即讓她給老夫人做手術!”
“甚麼,再加一千萬?”
葉夢雅睜大眼驚呼。
雖然她以後要嫁入傅家,傅家錢都是她的,但傅靳言怎麼能亂花錢,而且是給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我花錢救我奶奶,你有意見?”
“靳言,我沒有……”
“做好你該做的事!”
傅靳言不耐煩打斷葉夢雅的話。
她十四年前救過他,他發誓這輩子會對她好。
可她這幾年越來越勢力,愈發不像記憶中乾淨純粹的小野貓。
葉夢雅瞧傅靳言怒了,立即討好地笑道。
“靳言,我把國內腦科頂級專家李教授請來了。奶奶的病不能總這麼拖着,我會擔心的。”
傅靳言心裏的懷疑這才淡了下去。
是他多想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努力救人,就像當年一樣。
而他餘光瞥見不遠處抱着三個孩子的女人,那側臉有幾分熟悉,他下意識看過去。
葉夢雅頓時如臨大敵,趕緊挽住傅靳言離開。
“靳言,李教授百忙之中趕過來,我們今晚爲他接風好嗎?”
“嗯。”
傅靳言把手從葉夢雅懷中抽出來。
葉夢雅看着一身疏離的傅靳言,又氣又惱。
這幾年傅靳言從不碰她,也不提結婚的事。
不行,她得儘快落實夫妻之實,讓傅靳言娶她!
這邊,林向晚看着淚流成河的林星舞還是心軟了,抱着女兒愧疚低喃。
“對不起,媽咪態度不好,以後我們相互監督,一起努力好嗎?”
“嗚嗚,媽咪,小寶戳呢,窩不該跑!”
林星舞抱着媽咪的脖子,哭得泣不成聲。
林向晚心疼地親吻在女兒頭頂,心都要碎了。
大寶二寶上前抱住媽咪和妹妹。
他們是家裏的男子漢,應該保護好媽咪和妹妹。
可他們更想知道他們的爹地是誰,爲甚麼要讓媽咪一個人照顧他們!
林星舞卻哭着抬起手,委屈巴巴地低喃。
“可是,那蜀黍,真的,好像二寶哦……”
林向晚頓時破涕爲笑。
她真被小寶這個顏狗打敗了,都這樣了還惦記着帥哥呢!
不過她還是順着小寶指的方向看過去。
茫茫人海中,她一眼看到高大又熟悉的背影,倏地擰起眉頭。
是她看錯了吧,怎麼可能一回清城就遇到他!
林向晚搖頭收回視線。
不過二寶的確長得很像傅靳言,大寶和小寶更像她。
不,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跟傅靳言沒有半點關係。
林向晚牽着三個孩子離開,直奔城郊墓園。
暮色四合,墓園人煙漸少。
斜下餘暉將林向晚的影子拖得很長,她將一束野菊放在無字碑前,神情悲慼。
這是她養父林子聰的墓。
她從小就是孤兒,是林子聰收養她,讓她扮醜,從不讓她以真面目示人。
當時她還不理解,直至七年前養父扯進一樁特大走私案。
她想盡辦法救人,可養父卻執意留在牢裏,把她託付給傅家,讓她時機成熟就用真面目生存下去,走私團伙就不會找她麻煩。
可半年前養父突然在牢裏暴斃,她連屍首都沒見到,所以纔有了無字碑。
但她直覺養父死得蹊蹺,派人去查。
三天前她接到準確消息,養父的死跟清城的一個大家族有關。
她立即帶着三寶回到清城,一定會徹查是誰S了她養父,更不會讓他蒙冤!
林向晚目光愈發堅定,又對身後的三寶低喃。
“來給外公問好。”
“外公好!”
三個小傢伙並排站好,齊刷刷鞠躬。
就連小寶這搗蛋鬼也有模有樣地跟着鞠躬。
林向晚滿眼欣慰。
這時,她兜裏手機震了兩下,她把車鑰匙交給大寶。
“大寶,你帶二寶小寶上車,不要亂跑。”
“放心吧媽咪!”
林向晚欣慰一笑,摁下耳機接聽電話。
“盟主,半年前頻繁跟令尊接觸的是清城傅家的人。”
“傅家?”
林向晚眉心一蹙,下意識想到了那個對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傅靳言。
而且他五年前的確說過要S了她和她父親。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