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能讓屍體動起來

  “你們幹嘛的?”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僅這些黑衣人,門口還站着很多看熱鬧的行人。

  其中一個光頭看着像是管事兒的,但對我沒有任何好臉色,怎麼看都不像是找醫生救命的。

  “你不是醫生嗎?我們家老太太病了,抬過來讓你給看看。”

  我忍着厭惡,衝他指了指門口:“人都已經嚥氣了,再來找我有甚麼用?”

  光頭突然暴起,一腳踢在了我的櫃檯上。

  “你特麼才嚥氣了,我們家老太太只是不小心崴了腳,你個庸醫別特麼亂說!”

  我心道這不會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這附近幾條街也只有我這一家醫館,按理說不該有競爭對手纔對。

  在我沉思之際,地上突然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我低頭往下一瞧,擔架上的老太太不知道甚麼時候居然睜開了眼,正用渾濁的眼睛看着我。

  “真的還沒死?”

  我定了定神,但怎麼看,這老太太都是面帶死氣。

  光頭又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子:“再敢亂說我廢了你,趕緊給我家老太太看病!治不好我就把你這破店給砸了!”

  我在光頭的手背上拍了拍,同意先去看看老太太的病情,他才放過了我。

  老太太雖然醒了,但看着並不能動彈,我只好自己蹲在地上,握起了老太太乾柴一樣的手腕。

  “沒有脈搏!死氣入骨!這老婆婆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無論是聞看還是摸了一把老太太的手骨,我都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一具屍體,但她又確實睜開了眼睛看着我,讓我毛骨悚然。

  我以爲光頭又會因爲我的話而訓斥我,但等了半天也沒個反應。

  抬頭看了一眼,這羣人居然都帶着陰狠的笑意,而且都把手放在了腰間或者懷裏。

  我瞬間明白了,他們並不是來帶老太太看病的,確實是故意在針對我。

  但甚麼人會帶一具能睜眼的屍體來陷害我?又有誰有這個本事?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手腕上就是一涼,剛纔還不能動的老太太,居然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而且她的力道極大。

  “屍變了?”

  我沒親眼見過傳說中的殭屍,但想來只有這類邪物有這個力氣。

  老太太的眼神還是渾濁,但兩隻手卻死死的箍住我的手腕,拽着我起來之後,把我的手拉向了她的脖子。

  “瑪德,想害我?”

  我已經知道了今天這一出陰謀的目的,是想營造我害死了老太太的假象。

  而且,我看到了光頭藏在手裏的手機,攝像頭正對着我。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只能用了自己的方式解決。

  老太太已經把我的手放在了她脖子上,而且咧開的嘴角流出了黃綠色的液體。

  我的力氣絕對比不過一具屍變的屍體,但無論活人還是死人,最基礎的輪廓都是骨架。

  這麼多年練習摸骨,讓我對人體骨骼構造無比的熟悉,另一隻手往老太太兩邊肩膀上各自一搭,咔嚓兩聲脆響,讓她的肩膀先脫臼了。

  但我是第一次接觸屍變的屍體,沒想到肩膀脫臼之後,手上還是有力道,又把她兩隻手的腕骨折斷,才解脫出來。

  老太太兩條手臂是不能動了,但卻盯上了我的脖子,張開嘴似乎想要咬我。

  這時候我聽到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響,是道士常用的銅鈴,我爺爺生前也有這東西。

  老太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我看到了光頭正快速的把一隻金色的鈴鐺往兜裏藏。

  “你個混蛋!居然害死了我家老太太!我特麼今天非得……”

  我眼瞅着門口看熱鬧的人都趴在了玻璃門上,知道輿論馬上就會傳開,趕緊開口喝住光頭:“老太太沒死!你別搗亂,我試着救她!”

  光頭愣了一下,趁他沒反應過來,我趕緊招呼門口幾個平時要好的鄰居進來,讓他們幫忙看住光頭。

  我自己則是快速的去櫃檯後面拿了套金針過來:“老太太病得很重,我只能試試。”

  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視下,我連下數十針,看到老太太開始在地上抽搐之後,才放下心來。

  光頭看着就是個工具人,真正針對我的人,應該並不在人羣中,他是一個控屍的行家。

  可我也不是喫素的,雖然我打交道的病人中,最多也只是重病垂死的,但我研究最多的是摸骨,對於人體的構造比一般的醫生還要熟悉。

  我知道,怎麼利用鍼灸去刺激死人的神經經絡,讓它動起來。

  這個老太太的屍體內部還沒有腐爛,肯定也是控屍的人做過防腐處理了,如果真的已經內部爛成一團糟,他也不可能再操控屍體。

  “不行,老太太病得厲害,我這小門小店的看不好,趕緊抬她去大醫院搶救吧。”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光頭急得滿頭大汗,還想繼續逼迫我。

  但我那幾個鄰居已經開始說話了:“大兄弟,救人要緊啊,小吳這治不了,你還不趕緊送老太太去大醫院?”

  “就是,難不成你真要眼睜睜看着老太太死了不成?小吳這又沒有大醫院的儀器,他也說了治不好。”

  在人羣的指責和勸說中,光頭只好又讓人抬着老太太走了。

  我等他們走了之後,又把看熱鬧的人都打發離開,自己趕緊檢查手臂。

  半條胳膊已經麻木了,老太太嘴裏流出的液體有不少都滴在了我的手上。

  “屍毒!”

  對我而言,這雙手太重要了,不敢怠慢,趕緊去找了些茶葉和扔在後院廚房裏快生了蟲子的糯米,用一塊紗布包裹起來纏在手背上。

  一開始先是出現了溫熱,手上重新有了知覺之後,就是鑽心的疼痛,像是被無數根鋼針扎進皮膚裏一樣。

  但有了這種痛感,也說明糯米和茶葉已經起作用了。

  過了大半個小時,我把紗布解開的時候,裏面的東西已經變成了烏黑色。

  “還好只是剛死了幾天的屍體,否則我這隻手就要廢了。”

  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我正準備再去換一次糯米和茶葉,門外傳來急促的剎車聲。

  我不懂車,但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那天晚上接走了何曉紅的車,因爲這輛車的車門是向上翹起來開啓的,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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