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大逆不道了

第四章 就大逆不道了

  本來我就防着他,前世他不分青紅皁白的對我動手的時候多了去了,現在他還想打我,沒門!

  見我爸的大耳刮子就要落到我臉上,我往下一蹲躲開了,然後直接往門口跑去,邊跑邊扯着嗓子大聲叫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葉先河爲了城裏的狐狸精和狐狸崽子要打死親生女兒了,大家來看看啊!”

  先前我才和劉春紅幹了一架,現在多少人等着看我家的笑話,這一嗓子,我是卯足了勁兒喊的,立馬村裏的人就圍攏過來了。

  葉先河是個極爲好面子的人,也是村裏第一個進了城有正式工作,還在城裏買了平房住的人,現在每回回村,不管是大事小事,他都穿的十分得體,我這麼喊,得多掉他面子,他估計恨不得卸了我的胳膊腿兒。

  “葉青!你找死!”

  果然,葉先河沒想到我不僅敢躲他的巴掌還敢衝出去亂喊亂叫,簡直是氣炸了,要不是我媽死死的拽着他,葉先河能操起門邊的斧頭把我砍了也沒有不可能的。

  “你想我死啊,可是你想清楚了嗎,要是我死了,誰在村裏沒日沒夜的幹活賣糧食換錢給你女兒買新裙子啊?誰大冬天的縫的手指頭都裂了還給你兒子做棉衣棉褲?誰省喫儉用的省下錢給你老婆和你攥着啊?”

  我怒紅了眼睛,一邊罵着一邊捏緊了掃帚,以防我爸真的要打死我的時候我有東西擋一下,很顯然,我這話讓看熱鬧的村民們都驚呆了。

  葉先河聽了我這些話,猛的一腳踹開我媽,雙眼噴火似的瞪着我:“葉青,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做甚麼,給我進來!在村裏你都野慣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的!”

  “你敢說不是嗎?來啊,叫你城裏那個女人過來對質,不敢的話,咱們就去你們單位領導那裏說道說道,你搞破鞋作風混亂,敢嗎?你心虛嗎!”

  我大聲的吼了回去,絲毫不示弱。

  對質?

  葉先河還真的不敢!

  要知道我媽胡玉蘭長的好看,孃家也不差勁,年輕的時候可多小夥子追了,可愣是被我爸三言兩語的迷了眼,最後我爸和我媽在村裏擺酒結婚了,外公外婆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把家產都給了我爸。

  誰知道外公外婆去世沒兩年,我爸就趁着進城的機會跟城裏的一個叫潘月的女人勾搭上了,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可寶貝兒了,我媽抱着才三歲的我苦苦在村口等了好幾天纔等到我爸和潘月,但是他們纔是正經扯了結婚證的,我媽這種只擺了酒的人家根本不承認。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是我媽帶着我在村裏過,我爸每個月給我這邊一點生活費,過年過節有空就回來看看,可這點生活費也在五歲那年斷了,說是他在城裏工作工資也不高,還要養老婆父母親和兩個孩子根本不夠用,我媽心軟就同意了。

  潘月最恨就是別人提起她和我爸這事兒。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不光彩,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時不時有人提起她還是會覺得怒。

  明明她纔是扯了證的,爲甚麼被人看成搞破鞋的?

  所以潘月也打心眼裏兒格外的厭惡我和我媽,就沒事總是挑唆着我爸來折騰我媽,把我媽折騰死了又輪到我。

  我媽倒是大度,打斷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只是上一世,我媽都退成那樣了,仍舊被我爸和潘月活活累死,辛辛苦苦給我攢下的學費家產都被他們坑走了。

  而我也淪落到爲他們做牛做馬,到最後還因爲潘月的女兒犯了事,潘月推我出去頂罪,讓我被一羣流氓活生生的亂棍打死。

  真是可笑至極。

  葉先河憤憤不平的指着我呵斥:“我告訴你葉青,別以爲你在村裏,我就管不住你了,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少管,還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一碼歸一碼,劉嬸子是你放狗咬的吧,她可是你未來婆婆,全村都曉得你們訂了親的,你不光不知道檢點去勾搭漢子,現在還放狗咬人,真是翻了天了啊!”

  這話是一個親爸能說的出口的嗎?

  我媽聽着簡直是氣都喘不勻了,旁的人說還算了,可葉先河是親爸,怎麼也跟着往自己女兒身上潑髒水啊,青青才這麼小,怎麼就不知道檢點去勾搭漢子了?

  不過是救了個人罷了,還惹出這麼多,早知道就不救了。

  葉先河說的是人話嗎?

  “先河!你說的甚麼東西!”我媽胡玉蘭一向都溫柔,雖然是個村婦,文化知識不多,但是爲人勤懇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輕易不跟人臉紅耳赤吵架的,眼下氣急了,可翻來覆去也就這麼一句重話,太過分的也想不出來說。

  我媽撲過來擋在我跟前,就像是老母雞護着小雞崽似的,渾身都激動的抖着。

  一看我媽被氣的滿臉通紅,還全身發抖,我心裏就恨,手裏抓着的掃帚就朝葉先河掃過去:“你滾,這裏不歡迎你!劉春紅這麼好,你把她留着給你那個狐狸崽子葉謠當未來婆婆啊!你願意嗎?憑甚麼要作賤我?”

  葉先河沒想到我竟敢先對他動手,以前唯唯諾諾的,現在竟然跟個小潑婦似的,打人打的地方還好像是挑了甚麼穴位似的,幾棍子下來也沒怎麼疼,倒是手腳都麻了,他想反手用勁兒都沒力氣。

  邪門兒了!

  我狠狠的咬牙,反正豁出去了,要甚麼名聲啊,甚麼潑婦甚麼不孝大逆不道都比不上活下來不被人坑死重要:“媽!去把村支書叫來評理!要是村支書沒空,就打電話到我爸單位去找領導!再管不了,就打到派出所去!”

  甚麼?

  還真要去他單位鬧騰?

  想當初,葉先河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哄着胡玉蘭不把事兒給說破的,現在要是真的捅了出去,他那鐵飯碗也要丟了的,而且還得被人戳着脊樑骨痛罵,這怎麼可以?

  葉先河率先就慫了,踹了一腳也跟着要撲過來的我那條大狗,氣勢洶洶的叫道:“行!葉青,你現在連你爸都不認了,還敢打我了,真是個孽女!你給我等着,我現在親自去把村支書請來,我就讓你看看誰纔是道理,讓你心服口服!”

  話是吼的利落,但是怎麼聽着都覺得有幾分色厲內荏。

  葉先河轉身就跳上他那輛我媽和我熬了三年省出來的錢給他買的鳳凰牌自行車,朝村口奔去,我狠狠的揚起手,撿起一個石頭朝他背後砸過去,咣噹的一聲砸到他的自行車後座,葉先河回頭大叫着罵了我幾句,加快了踩車的速度。

  圍觀的村民都看呆了,要是說我之前和劉春紅敢鬧起來那還情有可原,可葉先河那是我爸,親生的爸,我竟也敢這麼豁出去不要命似的,完全不顧及情面,渾身的戾氣重的狠,一副打不過就同歸於盡的姿態,簡直是和以往大相徑庭。

  “天啊,我說胡嬸子,你家青青是咋了啊,是不是染了甚麼髒東西啊,不然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人羣裏不僅冒出一個聲音。

  我看了眼,是村裏的一個寡婦,叫宋彩雲的,平日裏最愛和劉春紅在外面說長道短,而且還曾經想要勾引葉先河,只是葉先河沒看上她罷了。

  “你才髒東西!你特麼全家都是髒東西!滾!”

  我餘怒未消,逮着一個就罵一個,反正村裏這些人,平時也沒多看得起我媽和我,不落井下石的,也是旁觀冷笑的多,沒有幾個是伸出援手的,我何必給他們留個屁的情面?

  “你這死丫頭,現在是瘋了是吧,怎麼見誰都咬啊,我又沒得罪你,從小看着你長大的,這不是關心你麼?”宋彩雲話還沒說完就結巴了,她看着我走了過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你……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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