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對不起。”安筱攤在地上愧疚的道,她知道自己欠安媛媛太多,是她讓她失去了一切,她罪不可赦。
她恨她是應該的,如果這樣能讓她好受一些,她願意她一直恨着她。
“安筱,死的怎麼不是你,你以爲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嗎?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
最殘忍的話盡數從安媛媛口中出來,兩個人都淚流滿面。
“安筱,我恨你,以後我都不希望再見到你。”安媛媛倔強的拂去淚珠,隨後往外跑了。
安筱想去追,卻被程墨寒攔了下來。
“被自己至親的人恨着是不是很難過,安筱,我說過,這只是開始。”
“程墨寒,你對我做甚麼,都是我該的,我只求你別動媛媛。”
她唯一的弱點只剩下安媛媛。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動她。”
“好。”她溫順的沒有脾氣。
安筱跟着程墨寒回了他住的別墅,程墨寒叫人在一樓給她收拾了個小房間,比雜物間好了一點點。
被程墨寒恨之入骨的人,待遇又能好到哪裏去。
趁着夜下人靜,安筱偷偷溜出房間,在座機旁停下,眼睛四處環視了圈,隨即撥出一串數字。
沒多久,就有人接了起來。
“喂!”
“景淮,我是安筱。”
“安筱?”宇文景淮聲音有些激動,他沒想到安筱會主動聯繫他,冷靜下來後,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甚麼事找我幫忙?”
他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安筱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
“景淮,我想麻煩你幫我暫時保護媛媛。”安筱聲如蚊吟,簡單的交代了事情始末。
她目前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宇文景淮了,除了他,她暫時找不到誰來幫忙。
“好,我一定幫你。”
“謝謝,謝謝。”她不知如何感謝,只能不停地道謝。
這客氣的語氣讓宇文景淮擰緊了眉,“筱筱,我們不必如此陌生。”
安筱無言,眼神空洞。
“筱筱,我會查清當年真相。”
真相?
這幾天接憧而來的絕望,幾乎快壓垮她,若不是宇文景淮提到這兩字,她幾乎要忘了她苟延殘喘着就是爲了查出“真相”。
父母的命不能冤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一定會找出背後始作俑者。
她的手摸向戒指處,片刻,又放下。
她要趕緊找到上面說的東西,不然,拖得越久越不利。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可以拖任何人下水,但不能是他,“景淮,我不能久聊。”
她擔心程墨寒會忽然下樓。
“好。”
掛了電話,安筱準備放輕腳步進房間,轉身卻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心愣噔一下,嚇的血色盡失。
他是甚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的?
“安筱,我真是小看你了。”黑暗中的男人眼神犀利的如匕首,寒芒四射。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分守己,會揹着他聯繫宇文景淮。
溫熱的氣息撒在她臉上,她心臟顫了顫,她作勢要拉開二人距離。
要換在從前,她會格外開心,如今,只剩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