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傾月的身份

夫妻交拜時,蕭澈透過微散的珠簾,捕捉到了一抹清冷的眸光。

清冷的幾乎沒有一絲感**彩存在。

“禮成!”

到了這一刻,本該熱烈無比的大廳中,只有幾聲稀稀拉拉的拍手聲,尷尬至極。

“呵呵,五長老,還有夏老弟,真是恭喜了。”

蕭雲海在這時起身說道,他今年四十歲出頭,面相溫和。

“的確是該對五長老表示恭喜啊。”大長老蕭離不鹹不淡的接口道,任誰,都能聽到他話中的陰陽怪氣。

二長老蕭博也怪笑兩聲,慢吞吞說道:“五長老得了這麼一個孫媳婦,我們整個蕭門都是倍感榮光啊。夏家世代從商,找了這麼一個女婿,嘿嘿……恭喜、恭喜啊。”

大廳裏的氣氛頓時冷凝了幾分,他們口中道着“恭喜”,但其中的嘲諷意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想當初,蕭烈在蕭門的地位可謂無人能及。

但後來蕭鷹遇刺而亡,蕭烈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兒子早逝,孫子殘廢,後繼無人,誰還會懼他?

蕭烈早已習慣了這些冷嘲熱諷,淡然一笑,道:“多謝各位賞臉前來,過會宴席上一定要多喝幾杯。”

“臉已經賞了,喝酒就不必了。”三長老蕭澤一邊說着,身體也站了起來,“我長孫蕭承志,剛突破初玄境七級,我必須親自給他穩固一下,不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承志已經突破初玄七級了?”四長老蕭成也跟着起身,一臉驚奇的向着三長老道賀道,“才十七歲就有如此成就,未來不可限量啊,三長老,難怪你今天紅光滿面,真是可喜可賀啊!”

一時間,周圍恭維聲四起。

縱然蕭烈涵養再好,神色間也已凝起一抹怒色。

今日是蕭澈的婚禮,他們如此作爲,簡直是侮辱!

劇變的氣氛,讓司儀瞬間滿頭大汗,他連忙尖着嗓子吼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各位貴賓請入宴!”

在鑼鼓喜樂聲中,蕭澈和夏傾月一同走入了蕭澈的小院。

侍女將夏傾月攙扶到牀上坐着,隨後無聲的退出,關上房門。

房中頓時一片寂靜,夏傾月安靜的坐在那裏,無聲無息。

蕭澈站在門口,目視着門外的方向,眼眸之中一片陰霾。

“自己的爺爺被那麼欺凌,還是在你的婚禮之上,心中很不好受,對嗎?”

耳邊,一個輕柔清冷的聲音傳來。

蕭澈側過目光,猶豫一下,答非所問道:“你把鳳冠拿下來吧,那個東西太重,戴久了會很不舒服。”

按照天玄大陸大婚習俗,新娘的鳳冠必須由新郎親手摘下。

但之前欲攙扶她時被“冰”了那麼一下,蕭澈絕不願去再觸一次黴頭。

當然,夏傾月應該也不願意讓他幫忙。

夏傾月微微停頓,然後素手抬起,那掛着珍珠流蘇的鳳冠被她無聲的取下。

頓時,一張絕美到讓人窒息的容顏,映在蕭澈的視線中。

她美眸抬起,在接觸到她目光的那一剎那,蕭澈的眼神頓時出現了剎那驚豔。

“果然,名不虛傳……”蕭澈喃喃而語。

雖然他與夏傾月從小便有婚約,但蕭澈因爲自知玄脈殘廢,心中自卑自怨極少出門,這還是他十歲之後,第一次見到夏傾月的真顏。

他無法去形容這是怎樣的一種絕代風華。

而這個女孩,在今天成爲了他的妻子。

縱然是有着兩世記憶的蕭澈,心神都出現了不短時間的迷離。

“而你,卻和傳聞中的,以及我想象中的,並不太一樣。”夏傾月站起身來,動人至極的身體曲線在她起身之時剎那顯露。

她走近蕭澈,眸光似水,脣瓣微啓:“傳聞你玄脈殘廢,終生停在初玄境一級。你因此體質孱弱,性格也變得自卑懦弱,極少出門見人。而玩伴,只有你的小姑媽蕭泠汐和我的弟弟元霸,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優點的,也只有長相。”

“你玄氣微弱,而且渾濁不堪,的確是玄脈殘廢無疑。但關於你性情的傳聞,卻似乎全錯。”

夏傾月在蕭澈身前停下,一雙美眸直視着他。

“雖然你在刻意掩飾,但你的神態之中,卻分明透着一種傲然。”

“之前在我家,我用玄力冰封你的手臂,你的反應平靜的讓我喫驚。”

“適才在禮堂之上,如此重要的場合,你和你的爺爺被冷嘲熱諷,你的身上卻只出現了一瞬間的怒氣,隨後全部消失,表情、心跳,都沒有絲毫的異常波動……”

“這種心境,即使是一個年至中年的靈玄境強者,也絕難做到!”

“甚至,你在看我的時候,目光驚歎,卻絕不癡迷渙散!”

“你玄脈殘廢是事實,但你真實的性格和心境,卻是瞞過了所有人。”

夏傾月輕語之中,雙眸始終注視着蕭澈的眼睛,這個眼眸,深邃的彷彿無邊無際。

蕭澈的心中猛然一驚。

他看向夏傾月的眼神頓時變了,看着眼前的這雙清亮的彷彿能看穿心靈的眸子,蕭澈心驚,她的心思縝密的讓他難以置信……

要知道!蕭澈可是擁有兩世記憶,兩世經歷,擁有面對天下羣雄和死亡而不移的心境!竟被她如此看穿!

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怎麼可能擁有這般如妖的目光和心思!

蕭澈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夏傾月會不會和他一樣是穿越回來的!

“你在隱忍?”夏傾月緩聲道。

“隱忍?”蕭澈自嘲一笑:“或許算吧。不過我玄脈殘廢是事實,這就說明,我一輩子只能處在最底層,是真的懦弱自卑還是沉默隱忍,有區別?”

隱忍?隱忍個淡!

昨天的蕭澈,和夏傾月一直所聽聞的絕對是一模一樣!

夏傾月美眸微眯,軟玉般的手掌忽然抬起,伸出兩指,虛空點向了蕭澈的胸前。

頓時,一股涼而不冰的氣息從蕭澈的胸前蔓延,直至擴散至他的全身。

就在蕭澈要開口詢問時,身上的冰涼感忽然瞬間消失。

夏傾月也收回玉手,輕啓芳脣:“你的玄脈,並非先天殘廢,而是被人所毀!”

蕭澈的雙眉猛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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