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厲靳年,你娶我吧

姜憶霎時渾身緊繃。

她尚未回頭,淚水已蓄滿眼眶。

是他啊…

厲靳年…

姜憶轉身。

面前的厲靳年,一身黑色西裝,戴着銀白色面具,手執一束白菊。

面具遮掩了半張臉,只露出了鼻尖以下、額頭以上,看不清喜怒,只周身縈繞冷氣,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姜憶一步步走近,直到兩人距離無法再進一步。

她精緻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他的鼻樑,紅脣只需要微微一湊,就能吻上他菲薄的脣。

“你幹甚麼!”

厲靳年也在觀察她。

見狀,猛地後退一步,後背撞在了身後大樹上,下一秒,啞聲斥責道,“姜憶,被你親手指定的未婚夫渣了,就來我身上找存在感是吧?你就這麼缺男人?”

聞言,姜憶小臉一怔。

下一秒,勾起紅脣,認真道,“不不不,我不缺男人,只缺你。

厲靳年,要不然你娶我吧?”

“……”

厲靳年冷眯起眸子。

厚顏無恥!

不管她說甚麼,他都再不會信她的話了。

十二年前,他曾那麼相信她,可得到的,只有背叛!

厲靳年冷嗤一聲,繞過她,將手裏白菊放在了無字碑上。

姜憶沒得到答案。

見厲靳年祭奠這塊碑的主人,她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左顧右盼,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小心翼翼詢問道,“厲靳年,這塊碑的墓主人是誰啊?”

厲靳年眼神裏有太多訊息,卻壓根不想和姜憶分享他的祕密。

姜憶砸吧了下小嘴。

她好奇他的一切,可如何獲得他的信任,還是個難題。

總不能說:我是重生的,上一世,死在了你懷裏,厲靳年,你娶我吧?

“咳,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就馬上安排媒體記者,曝光這塊無字碑,屆時,社會上還沒甚麼輿論,估計厲家那些看不慣你的人就不會讓這塊碑存在了吧。

厲靳年,你乖乖的告訴我,我就……

啊!你弄疼我了。”

不知道那句話惹怒了男人,他動怒了,掐住她脖子,將她狠狠抵在樹幹上。

“姜憶,你敢這樣做,我就S了你!”

厲靳年盯着被壓在大樹上的女人,掐着她脖子。

姜憶慌了,小貓一樣求饒,“厲靳年,我錯了,我開玩笑的,我只是好奇…”

“好奇心會害死你!”厲靳年冷嗤。

“人家真的知道錯了。”

姜憶一邊抽噎着,一邊雙手並用,往他懷裏蹭。

不知道觸碰到了哪個敏感部位,厲靳年身體瞬間繃緊。

“姜憶,你又想幹甚麼?”

他一手將她推開,在和她之間,撐開一隻手臂的距離,戒備的盯着她。

姜憶無辜道,“厲靳年,我就是想抱抱你。”

“……”

厲靳年啞言,冷嗤一聲。

這個女人,今天怎麼如此不尋常。

半小時前,厲靳年讓助理徐彬清除了周圍多餘的人,所以此時此地,絕不會有甚麼偷拍的媒體記者。

他讓徐彬放姜憶一人進墓地,就是要好好瞧一瞧,這桀驁不馴的姜大小姐又想玩甚麼花招?

難道是被她那混賬未婚夫傷透了心,乾脆破罐子破摔,找他一個“醜八怪”碰瓷?

厲靳年眼神愈發的冷,眼眸沉沉。

他冷淡的收回手,負手而立在墓碑前,“這塊無字碑的主人,是我的母親。”

姜憶一怔。

“抱歉。”

她不知,傳說中作爲厲傢俬生子的厲靳年,他的那位沒有名分的母親,竟然早就去世了。

厲靳年自嘲,“厲家人都說,我母親死了。他們說死了,那便死了吧。我便立了一個衣冠冢,逢年過清明,還有我生日的時候,來祭拜一下。”

“衣冠冢……那這墓地下?”

“葬着我的一塊玉佩,從小貼身攜帶,據說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厲靳年聲音冷淡。

瞳孔忽地一縮,姜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甚麼。

“剛纔,你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今天不逢年,也並非清明,那就只有…他的生日!

厲靳年的出生日,便是他祭奠親生母親的日子,這也太殘忍了。

厲靳年:“怎麼,很意外?我的出生日,姜大小姐的婚禮宴,可真是個好日子,不是嗎?”

姜憶心臟處,猛地被揪着疼。

“姜大小姐,來墓地到底有甚麼目的?可以坦白了吧。”

厲靳年沉聲逼問。

姜憶驟然從痛苦中剝離出來,擠出燦爛的笑容,一字一頓問道,“厲靳年,我剛纔問你,娶不娶我,是認真的……

她漆黑透亮的眼睛裏,閃爍着嫵媚歡喜的光芒。

銀白麪具之下,男人的臉上無悲無喜。

半響,厲靳年喉結滾動,冷道:“姜憶,休要再胡攪蠻纏!

姜憶,你可不要忘了。你在自己的成年宴上,做了甚麼決定。

你是姜家高貴的大小姐又如何?祁夜嘉是你自己挑選的未婚夫,只可惜你看人的眼光太爛,挑選的未婚夫卻是一個準備出軌自己小姨子的渣男。”

在世人眼裏,他是一副甚麼長相他很清楚。

而眼前的女人。

如花似月。

笑顏如花。

正是因爲漂亮,所以纔會遭到她那個姐姐的嫉妒和陷害。

難道她認爲只要她向自己求婚,自己就會理會她的玩弄?

要他厲靳年任由她姜憶的心情而驅使,像個奴隸一樣?真是天大的笑話!

厲靳年霍然轉身。

男人離開的身影,看起來十分孤寂,又多了幾分暴躁。

姜憶不禁抿緊了紅脣。

厲靳年,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娶我。

姜憶離開了墓園。

上車之後,司機問姜憶:“大小姐,我們現在回哪裏?您今天的婚禮還沒有……”

姜憶說:“我今天心情不好,先沿着南川街道逛逛吧。”

另一邊。

厲靳年盯着姜憶一身紅裙的身影,讓他感覺自己蒼涼的人生,突然有了燦爛鮮活。

一直到姜憶乘坐的黑色的轎車離開,厲靳年才移開自己的視線。

“厲少爺。”徐彬走到他的身邊:“馬上就要到之前約定的日期了,您現在是否還打算按照之前的計劃到國外治療身上的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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