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夜總會,A市最高端的夜總會,這裏實行會員制。
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人門級別都是身價千萬。
宜熙以前很不屑於這種地方,沒想現在,已經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她需要錢。
她還真以爲傅庭深出手闊綽,要三十萬,給三百萬,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當李金哲告訴她支票是假的時候,她腦袋轟隆一下,天都塌了。
世道險惡,她被人騙了。
李金哲的手術費用,是他的家人最後把錢給湊齊了。
宜熙也不知道李家搞來的錢,當初哭天喊地,讓她拿錢的,也是他們李家人。
她未來的婆婆說了,李金哲後續的康復費用,他們家拿不出來,需要她幫襯。
一個月至少十萬塊,靠她跑龍套,十分之一都不夠。
“宜熙,你快點…301開了黑桃A,你進去送酒。”領班CC姐催促着,用手推了下宜熙的背。
301是帝豪唯一的貴賓室,來的一般都是商業大亨和政府名流。
進去cc姐特意囑咐過她,無論裏面發生了甚麼,就當看不到。
她聽了害怕,皮膚不受控制的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
宜熙穿着白色長裙,登着一雙同色的高跟長靴,素淨的小臉不施粉黛。
單手拖着酒盤,壓下鍍金的門把手推門進來。
這裏與外面的喧鬧不同,裏面顯得安靜的多,帝豪的頭牌美女全在裏面!
“進來就投懷送抱,小美女這麼心急。”宜熙頭埋得很低,頭撞到了一堵厚實的人牆,輕佻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包廂裏的光線太暗,她抬頭看着她撞到的那個男人,四十多歲,肥碩的身體,戴着金絲框的眼鏡,一副領導派頭。
宜熙趕忙道歉,“對不起老闆,我走路沒看路。”
男人一臉猥瑣的佞笑,“說句沒看路就結了?想要甚麼直說,別搞這些投懷送抱的戲碼。”
宜熙手腕被男人鉗住,她像是阿貓阿狗一樣,被男人推搡到了沙發上。
她撐着手臂,踉蹌狼狽的坐起來,這裏都是權貴,她誰都得罪不起,只能生生把憤怒壓下去。
混着包廂瀰漫的菸酒味兒,一股類似白檀香的古龍水味兒湧入鼻尖。
這個味道,已經被宜熙刻在了骨子裏,她倉皇的爬起來。
耳旁低沉的嗓音彷彿惡魔的呢喃,“宜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傅庭深靠在沙發上,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根菸,火光一閃而過。
宜熙順着火光抬眸望着身旁英俊到不真實的面容,這個男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得。
傅庭深,她咬牙切齒的叫着他的名字。
嫋嫋煙氣從脣齒間瀰漫升起,氤氳染過他的鼻尖和眉眼。
傅庭深看着宜熙笑容溫柔,實在是稱得上親近可人,“還記得我的名字,看來你很滿意我。”
剛剛對宜熙發狠的男人叫胡斌,他見傅庭深在和這女孩聊天,聲音很低,聽不清在說甚麼,臉色微變,氣勢也弱了幾分,“原來是傅總的人,冒昧了。”
“不熟,胡總喜歡就拿去。”傅庭深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有冰冷的光微微閃爍。
胡斌這才鬆了口氣,猥瑣的端詳着投懷送抱的小美女,“你的臺今天我翻了。”
“我只是賣酒的,別的事情不做…”宜熙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出賣了她的恐
胡斌當衆被拒絕,倏然發怒。
他一把鉗住宜熙的下顎,把她的臉強橫的抬起來,陰狠的打量着她,“你算甚麼東西!”
宜熙感覺到她的渾身都在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
下顎被捏的幾乎讓她呼吸困難。
她順手拿起墨色茶几上的酒瓶,她不可能再背叛李金哲。
酒瓶還沒落下,被傅庭深抬手攔住,他微微眯着眼,聲音不自覺帶着沙啞,“別在這兒掃了大家的興致,滾出去…”
宜熙鬆了口氣,她睜開眼,看傅庭深的眼神帶着恨意,“感謝傅總高抬貴手,讓我滾出去。”
她的目光陰沉的看着傅庭深,他淡淡的笑着,嘴角的笑容弧度卻泛着若有若無的涼意。
傅庭深從宜熙手裏拿過酒瓶,裏面還剩下大半瓶高濃度的伏特加。
“不用急着謝我,我的話還沒說完,把你手裏這瓶酒喝光。”
宜熙先是一愣,後來覺得也沒甚麼意外的,這個男人在她眼裏就是惡魔,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恥辱,甚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爲了能脫身,宜熙仰頭將大半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濃烈的酒精,刺激着她的口腔,順着嗓子流進,如同高溫的烈火灼傷着她的胃。
看宜熙痛苦的樣子,傅庭深手攬着她的肩膀,俯身薄脣貼在她的耳邊,“宜小姐酒量不錯,看來你真是很缺錢,不如這樣,你喝一瓶給你三十萬,你能喝多少我給多少。”
宜熙酒意上腦,理智已經被酒精衝散,忘記了cc姐囑咐的話,這裏的人,她一個也得罪不起。
她眼睛紅了起來,踮起腳當着衆人的面兩隻手揪住了傅庭深不帶一絲褶皺的襯衫。
她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傅庭深,上次的三十萬你騙我,你知道你把我坑的有多慘?現在又來耍我…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