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行

這個百曉生是錦王派來的人,這樣跟着她,一定不安好心。

司徒琰無辜道:“怎麼說,也是我幫你解決了尾巴,那人可沒想過就這麼算了,不感謝我,也不用這麼排斥吧?”

他忽然靠前,陸貞貞向後躲,腦袋踫到車壁上,發出砰的一聲。

陸貞貞揉着後腦,蹙着眉,這人一身清冷,檀香當中又帶着暖暖沁甜的鵝梨香混入鼻間,說不出的誘惑人。

男子高大,雖戴着鬼面,卻從骨子當中透着邪魅,陸貞貞臉不自覺發熱。

“你說話就說話,離我遠點。”

司徒琰目不轉睛地盯着小丫頭的眼睛,除了水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驚嚇,像極了受驚的小鹿,讓人不忍,很容易升起保護欲。

這樣一個單純又年幼的小姑娘,一看就涉世未深,哪裏來的那麼重的心機和算計?

難道看錯了?

他退後,笑得痞氣,“我以爲我們是朋友。”

陸貞貞翻了一個白眼,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人跟你說是朋友,一定有目的。

“抱歉,我和你不熟。”

司徒琰看着她,神情很認真,“就算現在不是,總會是的。“

陸貞貞也不和他辯駁,想用讀心術再聽一聽他的目的。可是想該死的,又失敗了。她眼仁紅光一閃,隨即失落地撇開臉。

她試探,“你說吧,爲甚麼跟着我?”

司徒琰長腿一伸,狹小的馬車廂裏就感覺塞滿了他的腿。

陸貞貞無處可去,只能又側了側身子。

司徒琰:“如果我說是想求你手上的藥,或者是想常年求購姑娘拿出來的那種藥水,姑娘可賣?”

陸貞貞輕笑,貝齒如珠,秀美文雅,聲音也如絹絹流水,清亮純澈好聽。

“如果是爲了求藥,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我這裏沒有了,只能到我師傅那裏去求。”

陸貞貞面上回絕,心中百轉。這人求藥像是藉口,接近她應該另有目的,給她的感覺很危險,比木肖河還要危險得多。那靈泉水是她的祕密,裏面甚麼藥都沒加,騙騙木肖河能行,騙這個男人,怕是容易被發現問題。

司徒琰痞笑,誰都不知他那醜陋的面具下,這一笑是怎樣的絕代風華。他單手支撐在車壁上,打趣道。

“你覺得我會信?”

陸貞貞後悔啊,她怎麼就讓蠻秀自己回去了,要是有蠻秀跟着,也不會這麼尷尬啊!

這男人一身好皮囊,就算戴着鬼面,那姿態也說不出的瀟灑魅惑,這男人是想勾引她一個沒長開的小丫頭嗎?

可是蠻秀得了銀子,一心想着一同逃難而來的那些鄉親,一定要送錢回去,好讓大夥渡過眼下春黃不接的難關。而她這邊心繫母親的身體,就給了蠻秀陸府地址,讓蠻秀去京城找自己,結果遇到這麼一個瘟神。

“我這裏真的沒有了,還請你下車。”

司徒琰來了,就沒想過下去,他晃動着兩條大長腿,“小姑娘可能忘記了,我是知道你是誰的。”

陸貞貞蹙眉,“你不信我也沒關係,你跟着我也沒用。”

陸貞貞越是想甩掉這人,越是不能如意。

“我們這麼熟了,你不會怕我拿不出金子吧?”

“既然你這麼有錢,還請自租一輛馬車,我這車子小,擠不下二人。”

司徒琰側頭,“沒事,我這人能喫苦,擠是擠了點,腿倒是能伸得開,你一路回京,我正好回錦王府,我們同行,我還能保護你一二。”

陸貞貞氣悶,這人說着做着,爲了他那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特意從側坐來到了正坐上,也就是和陸貞貞擠到了一起。

陸貞貞立即覺得這人德行有問題,孤男寡女,就算她還未及笄,可也是即將成人的大姑娘了,他這樣往身邊湊,和流氓二麻子有甚麼區別。

可是她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激烈,她怕適得其反。

陸貞貞挪動了一下身子,選擇坐到了窗邊,“百公子還請自重,我有婚約在身,還請你注意言行。”

司徒琰原本一直找不到原由的憋悶,聽到她這話後突然就舒展了,原來他一直跟着,想方設法想跟在這丫頭身邊,其實是因爲心口堵着一口氣。

原來這小丫頭心裏,對那份婚約還是很在乎的。

他輕咳一聲,心情大好,裝出滿不在乎的語氣,“你不是希望錦王能提出退親嗎?如此你還怕甚麼?”

陸貞貞簡直要被他氣死了,感覺說出的話都是對牛彈琴,乾脆閉嘴不說。她心中合計,要如何甩掉這人,還是拿出一瓶靈泉,將他打發掉算了呢?

正在這時,車伕出聲了,“小姑娘,前方就是問村了,要是再不住宿,再往前走全是山路,荒山野嶺的我老頭子沒事,怕小姑娘你喫不得這苦啊!”

陸貞貞前世受火焚之苦,靈魂都被炙烤折磨,能重活一世,她還有甚麼苦不能受的。但她想到如今是幽慶三年,商朝已有民不聊生的跡象,夜間山路不太平,她不能讓自己出事。

“老人家,那就辛苦您一趟,咱們找一戶人家借宿吧,銀錢不用擔心。”

“好勒。”

馬車拐彎行下道,陸貞貞回身,雖然很不想和這人說話,可她不想別人誤會。

她想說,要投宿了,再賴在車上讓人看到,到時更加解釋不清楚了,可是村道難行,車轍印深,馬車才一拐下道,馬車就栽歪了一下。

“你……”陸貞貞話沒說出口,身子就向另一邊撲了過去,司徒琰下意識的不想她受傷,身子前傾就去扶她。

陸貞貞手無支持,在半胡亂抓扯,一下子就將司徒琰臉上的面具給打掉了。

司徒琰還沒反應過來時,臉上溫熱一觸,有着少女的柔軟的嘴脣緊緊貼了上來。

“我……”陸貞貞穩住身子,臉上羞紅一片,簡直要懊惱死了。

她怎麼就好巧不巧的親了人,她可不要和一個江湖人牽扯不輕。

她正懊悔的不行,恨不得立即下車。男人的反應更加激烈,直接撿起地上的面具,飛身就跳下了馬車,一句話都沒有,人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陸貞貞看着闔動的馬車門,貝齒咬着下脣,一副受辱的模樣。

“哼,早走多好。”害她出了這麼大的糗,陸貞貞難堪地捂着磕痛的嘴巴下了車。

車伕已經找好了人家,看她下來,還特意伸長了脖子向車內看了一眼。

“和姑娘同行的那人不下來嗎?”

陸貞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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