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辭一身男裝去了京城最大的消息據點，勝德賭坊。
這是她花了兩錢銀子在小乞丐那打聽到的消息。
勝德賭坊裏，酒臭汗臭混在一起，沈辭皺着眉，剛一進去就見有人招呼。
“小兄弟是生面孔啊，可是想玩兩把？”
沈辭掃了他一眼，拿出一錠銀子塞進他的手裏，她表現的挺大方，但這已經是她的一半身家了。
那人收了銀子，又打量了她一番，問道：“可有介紹人？”
沈辭道：“城北小叫花。”
那人點了點頭，將她帶進了賭坊裏面的隔間，剛一進去就見蕭澤從裏面走出來，兩人正打個碰頭。
沈辭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出聲，裝作不認識。
蕭澤甚至連腳步都沒停就走了出去。
裏間，一位女子把玩着骰盅，撩開眼皮看她一眼：“坐吧，小姑娘。”
沈辭倒是不意外被看出來男扮女裝，徑直坐在她對面問道：“我想問問，進來京中可有怪事發生？”
女子笑道：“你倒是有趣，京中的怪事數不勝數，你且直接問吧，我們這行當有規矩，不會隨意透露客人的信息。”
沈辭垂眸：“我想知道孟家嫡女近七日的行程和動向，都去了甚麼地方，遇見了哪些人。”
女子點頭：“一錠金子。”
沈辭身形一頓，隨後道：“先付錢？”
女子又笑：“不然呢？”
最終沈辭還是沒問到想要的，但女子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剛剛從這裏出去的那位，你去追上他，沒準能從他那知道甚麼。”
沈辭道了謝後起身離開了，剛一出賭坊，便看見了一直等着她的蕭澤。
“蕭大人有事？”
蕭澤的神色依舊鋒利，但他對沈辭確實有幾分興趣。
先是出現在亂葬崗，面對孟夫人也絲毫不懼，就像現在，他以爲她會叫他‘太孫殿下’，但是她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句‘蕭大人’。
蕭澤：“你想查案？”
沈辭：“我只是想證明清白。”
“啊啊啊小哥哥好帥！！！”
“我愛遼，我是新來的，我在這裏住下了！”
“小哥哥的腰我可以！！！”
“我賭十根辣條他有巧克力腹肌！”
眼見彈幕的風格越來越奇怪，沈辭輕咳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在蕭澤身上。
她說道：“蕭大人願不願與我合作？”
“合作甚麼？”
“如果我猜的沒錯，京裏不止出了孟秋雨這一樁案子，咱們合作，你讓我看之前的卷宗，我可以做餌引出兇手。”
蕭澤眸色冰冷：“你的一句猜測未免太過潦草。”
“但你的反應讓我知道我猜對了。”
半晌，蕭澤頷首：“可以合作。”
沈辭跟着他回了刑部，一沓卷宗明晃晃地擺在他的房裏桌上，沈辭拿起來掃了幾眼，而後放下道：“這卷宗是假的。”
蕭澤挑眉：“怎麼看出來的？”
沈辭：“日期和人數不對，若真是出了這麼多案子，京城早就戒嚴了。”
“還行，不傻。”
蕭澤淡淡道：“刑部的規矩，不可能給你看卷宗，但是可以給你一份名單，你自己去查。”
“可以，”沈辭有點生氣，“那剛剛爲甚麼不直接給我名單呢？”
“嗐，逗你玩唄。”
“哈哈哈我懷疑他在撩小姐姐但我沒有證據。”
“刑部的事能叫撩嗎，這叫試探。”
不得不說，彈幕真相了。
蕭澤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選擇的合作對象，有沒有他想象中的聰明。
不過沒讓他失望便是了。
“先去準備，今天晚上去護城河，名單事成之後給你。”
沈辭搖了搖手指：“買賣不是這麼做的，你這是偷換概念，力我也出了，要是沒抓到人你就不兌現承諾，不給我名單，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蕭澤在心裏默默更改了對她的定位：雖然聰明，但是難纏。
“明日將名單給你。”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