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咳嗽後的蕭慕寒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看起來有些怪異。
白璃煙面不改色，對齊嬤嬤的得意視而不見。
“老奴謝過將軍，方纔的確是老奴口不擇言了。”齊嬤嬤挑釁地看了白璃煙一眼，隨後向蕭慕寒行了一禮。
“謝我幹甚麼？”
蕭慕寒話鋒一轉，兩個侍衛就走上前來，一把按住了齊嬤嬤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齊嬤嬤口不擇言，對主子不敬，鞭刑三十，現在就去。”
這話一出，齊嬤嬤面上的得意瞬間化作惶恐，死死抓着兩個侍衛的手，“將軍，放過老奴吧！將軍！”
蕭慕寒負手而立，身上的狐裘披風在陽光下尤爲突兀。
白璃煙處變不驚，冷眼看着齊嬤嬤被兩個侍衛拖出去。
“慕寒哥哥！”
沈卿卿也沒想到蕭慕寒說的“她”，竟然是白璃煙。
憑甚麼不怪她？分明一切都是她的錯！
沈卿卿氣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連忙爲齊嬤嬤求情。
蕭慕寒冷哼一聲，“妄自尊大，不尊主人，你還爲她求情？卿卿，你何時變得這般沒規矩了？”
他冷眼看着沈卿卿，眼神裏帶着幾分失望。
沈卿卿心底一驚，沒想到蕭慕寒竟然會維護白璃煙。
就因爲昨晚的事情？
她心中暗恨，要不是白璃煙走運，昨晚就該被趕出將軍府了。
“將軍別動氣，卿卿妹妹年紀小，做事難免被小人蠱惑，有些人不知好歹，弄死就行了。”
白璃煙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聽得蕭慕寒和沈卿卿面色俱是一變。
“煙姐姐，你怎麼……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齊嬤嬤也是爲了慕寒哥哥和將軍府好，你怎麼勸慕寒哥哥打死齊嬤嬤呢！”
沈卿卿字字泣血，滿臉失望地看着她。
白璃煙冷笑，好話都被你說完了，我也只能做個惡人了。
齊嬤嬤出言不敬，自然該好好收拾的。
“爲了將軍府好，就要扒了夫人的皮？爲了將軍好，就要對他的生活指指點點？她是將軍的親孃嗎？”
“這……”
沈卿卿被她問得無話可說，齊嬤嬤方纔，的確太過囂張。
可白璃煙一向軟弱，甚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
沈卿卿心底疑惑重重，恨不得現在就撕開白璃煙的假面，看看她心裏到底藏着甚麼祕密。
可她不能。
“齊嬤嬤，她只是……好心……”
“好心辦壞事，未必是真好心。”白璃煙意有所指，蕭慕寒眸色深了幾分。
“還不拖下去？”
蕭慕寒冷哼一聲，侍衛就拖着齊嬤嬤出了院子。
啪！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響起。
“啊！”
齊嬤嬤慘叫一聲，隨後，鞭打聲伴隨着慘叫聲，穿透了衆人的耳膜。
蕭慕寒面無表情地看着白璃煙，平日那麼膽小的人，此刻聽到外面的慘叫聲竟淡定自若。
到底是現在的她在裝，還是她以前都在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