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深吸一口氣。
終於還是……來到這一天了。
她微微顫動着鼻尖,帶着委屈的哭腔。
“可不可以不籤?”
面前的男人靠坐在沙發上,鋥亮的皮鞋晃了晃她的眼,精緻小巧的logo無聲宣告着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他聲線無比淡漠。
彷彿此時與他共談的只是個陌生人,而非是他兩年來同居屋檐下的妻子。
“你覺得呢?”
骨若刀削的面頰棱角分明,一頭乾淨利落的板寸爲他添了幾分S伐果斷的痞氣。
筆挺的鼻樑和淺薄的脣線都無聲昭示着他的不好相與。
他只微微挑了挑眉,眸中的寒光便恨不能將人壓的匍匐在地。
明明西裝革履,卻從骨子裏透出一股衣冠禽獸的氣概。
他是殷謹舟,殷氏財閥的唯一繼承人,人稱殷三爺。
跺個腳整個S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決定,除了那個女人。
可她不是那個女人。
“……”
溫言張了張口,想說些甚麼,但她深知無論自己說甚麼,殷謹舟都不會改變和她離婚的決心。
無能爲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環視一圈這偌大的別墅,這是她生活了兩年的地方,她似是疲憊似是痛苦的閉上了眼。
捨不得啊……這麼好的房子!
是的。
身爲大滿貫影后的溫言穿書了,還是本和她十分專業對口的娛樂圈小說。
但很不幸,她是那個下場悽慘的炮灰女配。
現在她極度有錢的富豪老公要跟她離婚了。
因爲她碰瓷某影帝的緋聞,被全網黑出翔,所以她的富豪老公並不想接這頂綠帽子。
雖然他們壓根就沒甚麼感情,只是單純的契約關係。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血恰好能剋制殷謹舟的家族遺傳性精神病,恐怕她到死都沒機會摸到殷家的門檻。
“老公……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溫言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伸手就要去抓對方的筆挺的西裝。
可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落在殷謹舟的眼中卻只有厭煩。
像是覺得她髒,殷謹舟十分嫌惡的抬手躲開女人的拉扯。
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耐煩的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我的耐心有限。”
殷謹舟的語氣沒有半點浮動,平靜的像是一條直線。
輕飄飄的卡片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弧度十分優美。
“你最好這個月就搬出去。”
這可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甚至不想再多看溫言一眼,抬腿走人,只留給她一個徒手摘星愛而不得的背影。
溫言掩面,聳動着肩膀,像是在抽泣,直到聽見那無情的關門聲——
寂靜。
溫言默默數着。
三
二
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壓抑不住的狂烈笑聲迴盪在偌大的別墅,恨不能把房頂掀了。
溫言在沙發上笑到來回打滾。
她拿起銀行卡猛親一口,眉飛色舞的眼角是掩不住的欣喜若狂。
一千萬!
離個婚就有一千萬!
有這種好事,還要甚麼男人!
“不用下個月,我這周就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