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的大腦又轟了一聲。
他這話……是甚麼意思？
順着凌瑞的目光望過去，程思思這才發現原來角落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雖然燈光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臉，可那人的身材，甚至端着酒杯緘默不語的姿勢，都讓她認出來……
沈天昊。
所以，這只是一個他們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要她難堪的一個局嗎？
程思思狼狽得，幾乎想不管不顧地就這麼轉頭跑出去。她精心籌劃的報復行爲，其實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小孩子般幼稚拙劣的把戲。
在短暫的沉寂後，沈天昊從角落中站起身，端着酒杯來到程思思不遠的地方。
“你出來了。”沈天昊低聲說。
“我沒有死在裏面，讓你失望了嗎？”程思思冷笑起來。
沈天昊偏頭看了一眼滿包廂打算看熱鬧的人，擰了擰眉頭，對程思思說：“你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天昊，你讓我的女兒叫我的仇人媽媽嗎？”程思思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指甲狠狠掐進肉裏。
“她過得很好。”沈天昊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現在請你出去，這裏是高級VIP包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程思思被他伸手一推，他力氣很大，將猝不及防的程思思推得險些跌倒。
“動手可就不好了。”凌瑞見狀，慵懶地站起身，走到程思思身邊攬住她，“天昊，你這個前妻你不喜歡，我倒覺得還可以……”
沈天昊的聲音一瞬間嚴厲起來，倒像是緊張着甚麼：“凌瑞！”
在這個圈子裏，人人都要敬上沈天昊幾分，可凌瑞卻不怕。他鬆開程思思，冷笑着點了根菸。
“怎麼了？人都說朋友妻不可騎，可朋友的前妻，我騎騎還不行麼？”
他的話讓滿屋子的人鬨堂大笑，一羣人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程思思的身上。
程思思卻對這樣的語言騷擾沒甚麼反應，她在監獄裏，更下流更侮辱的話都聽過，這又算得了甚麼？
她只是滿懷恨意地看着沈天昊，恨不得去把他的心挖出來，好好剖開看看，他的心到底是甚麼做的？他怎麼能在背叛陷害她後，又把她的孩子抱去認賊做母？
甚至，結婚三年都不曾發過脾氣的他，今天居然那樣不耐煩地對她動了手。
沈天昊看着凌瑞，忽然就笑了起來。
“凌瑞，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挑食了，朋友玩過的女人，你都撿。”
轟隆！
這句話，像是在程思思的腦子裏憑空炸了個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天昊，單薄的身體微微發抖，指甲把掌心掐得鮮血淋漓。
她簡直恨不得S了他！
凌瑞叼着煙，在煙霧迷離中眯眼看了看沈天昊，半晌，才偏頭對程思思說了句，“你先走吧。”
程思思也早就在這裏待不下去，如果再停留多一秒鐘，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做出過激行爲。
她心裏的恨，還有那一點可憐可笑的幻想，此刻如海嘯般瘋狂拍擊着她的大腦，讓她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她轉身，快速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