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滾刀肉遇到暴發戶

那女人聽的不耐煩,一下子把飲料瓶搶到手裏,把兒子摟的更緊,狠狠的說,哪裏有象你這樣不聽話的孩子,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生你,你和你那個死爹一個德行。我告訴你,以後就我們娘倆過,你要是再不聽話,我真打你了!

那女人說着把空瓶子舉到半空,做出一個要打的架勢來。他兒子見狀,哇哇大哭起來。

離那女人身旁不遠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男老師,忍受不住小孩的哭泣聲,對那女人說,這位大姐,你兒子也許真的渴了,你就給他買一瓶水喝,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女人很不樂意,把瓶子還給兒子,說道,誰是你大姐!一分錢那也是錢,你們有錢人不在乎,我們可在乎,喝瓶水還要一塊錢,我們老家的水你喝上一肚子也不能要那麼多錢。

那老師一看就是教理科的,語言能力極差,頓時埡口無言。那女人相比之下語言方面很有天賦,又說,你要是嫌他嚷嚷,你給一塊錢買水。

那老師本來不想給她錢,見那小孩可憐,他母親要的也不多,就打開錢包尋找零錢,不料今天出來匆忙,沒準備零錢,面額最小的是十元錢。本不想給他,但剛纔那一幕都被身邊學生看見,怕他們笑話自己吝嗇。於是把鈔票在空中展示了一下,遞給那女人說,一塊的沒有,這十塊的。多給孩子買些東西吧。

那小孩見錢眼開,也不哭了,伸出一隻手要去抓。他母親眼睛開的更大,搶在他前面抓到錢,把兒子象行李似的挪到一旁,在腰間摸索一陣,掏出來一個用細繩穿起來緊着口的布包來,略微將繩口鬆了鬆,便把十元錢折幾下塞了進去。將布包口重新勒緊,按原來的位置揣好。

那給錢的男老師不敢去看,眼睛向上瞅。這時那小孩不幹了,見她母親不給自己買水喝,又把錢藏了起來,一氣之下把母親手中的飲料瓶搶到手裏扔到地上,哇哇大哭。

她母親把她摟在懷中哄他說,現在沒有賣水的,等一會我倆到了地方,媽給你買水喝,你想喫甚麼媽給你買甚麼。

這招對付小孩非常靈驗,那小孩果然不哭了。他眼睛夠機靈,這時看見男老師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水,手一指對他媽媽說,你騙我,那裏就有賣水的!

那男老師剛纔掏錢買的水,自己還沒顧得上喝一口,斜着眼看見一隻手指指向這邊,也只能狠下心,起身把水直接遞到小孩手中,說喝吧,別渴壞了。

那男孩在母親的幫助下打開瓶蓋,灌起水來。倒把車廂中的人嚇壞了,不敢輕易去喫東西。

前面是個大站,火車按時停下來,大約上來七八個人。見沒了座位,只好都站着。車廂連接處更堵了。

剛開始韓風覺得熱,彷彿來到了熱帶雨林之中,火車開動起來才感覺有風吹來。沒了那小孩的哭聲,韓風又感覺睏倦,把背靠在座位上本想睡上一覺。但不一會卻被一陣爭吵聲驚醒。

見衆人的頭都伸向門口,只見那女人帶着孩子照例坐在那,身後多出一男一女,互相挽着手。那男的戴着墨鏡,看不出多大年紀。脖子上套着項鍊,衣服一看就是名牌。那女的二十多歲,彷彿街邊小販售賣的烤制香腸。身上散發着陣陣香氣。

只聽那男人對地上的女人說,你還講不講理,我女朋友要去車廂那邊上廁所,你堵在這裏不讓我們過去,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身邊那女人補充說,我要是憋出毛病來,你負得起責任麼,到時候把你賣了也不夠陪!

地上那女人本來側了身子讓了空間想讓他們過去,但是地上的行李佔了地方,又沒地方挪動。聽見他們這樣說,又將身體歸爲原位,生氣說道,剛纔那麼大地方還走不下你啊,你也不是胖的不能過去,你說的是甚麼話?這回我還不讓了!

墨鏡男替女朋友撐腰,說,你這行李這樣寬,她能跨過去麼,你以爲他穿成你那樣啊!你快點起來,別在這裏耍無賴。

地上女人聽了更氣,單手一拍行李說,你要是這樣說,我今天就耍無賴能怎麼地。說完把行李當成牀,斜躺在上面。

那女人小孩見母親和別人嚷嚷,嚇的哇哇大哭起來,推着着她母親身體不停的喊:媽媽別打了……媽媽別打了……

他母親坐起來用手抹孩子的眼淚,大家看的直揪心。門口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

那香腸女捂着肚子說,老公,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都快憋不住了。

墨鏡男氣急敗壞,摘了眼鏡露出兇狠的面貌衝地上喊:“你這個潑婦!你趕快起來,不然我叫來警察來把你關起來,叫你喫點苦頭。你快起來,快起來!”見那女人沒反映,便用腳去蹬行李。

那地上的女人也象瘋了似的,抱着孩子用屁股在行李上蹭。

旁邊老師看不過去,站起來對她說,你到這裏坐一下讓他們先過去,你看把孩子嚇的。

那女人執拗着不起來,說你聽聽他們說的那叫甚麼話,好話好說我就起來,要不死也不起來。

那老師見她朽木不可雕也,便坐下不管。墨鏡男和行李較量幾個回合,見行李絲毫未移動,便敗下陣來。轉而用手推了一下那女人說,你快起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小孩見狀,哭的更厲害。那地上女人突然把兒子撂到一邊的行李上,蹦起來轉了一個身衝墨鏡男叫道,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說着把頭拱過去。

香腸女也來了脾氣,忘了尿急,伸手就要打。墨鏡男怕出事,站在中間用身體擋住說消消氣,別讓她賴到。

引的圍觀衆人轟然大笑。這時地上男孩爬起來抱住母親大腿不放,哭着喊道: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頓時那裏亂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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