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凌峯像是發了瘋一樣,奔跑着、尋找着、吶喊着!
“夏雨沫!夏雨沫……”
初晨上班,路上撐傘的行人很多,匆匆而過時無不是紛紛側目,一個個好奇的看着像是落湯雞一般的凌峯。
瓢潑大雨,遮擋着凌峯的視線,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找,繼續找!
他像是發瘋一樣,但凡看見身材相似的,便會衝上前去,一把揭開對方的雨傘。
不是!不是!還不是!
他焦急,擔憂……
突然,前方的公路旁圍着一羣撐傘的人,那裏發生了一起車禍。
救護車停在一旁,血摻和在雨水裏,順着公路流淌到了凌峯的面前。
他的心砰砰的跳着,隨着圍觀者傳來的議論聲,他的腳步戛然而止,而後無比沉重一點點的向着人羣靠近。
“哎,多好的女孩啊!正值芳齡。”
“我那會就在這兒等車,親眼看到的,是她誠心尋死故意衝出去撞車的。”
“甚麼事兒,這麼想不開!”
“好像已經死了,醫生都放棄治療了。”
……
凌峯突然感覺一陣眩暈,他衝進人羣,看到了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血已經染紅了一大片雨水。
“雨沫,雨沫!”
凌峯哽咽着,帶着哭腔跑了過去。
噗通!
他跪在那屍體前,雙手顫抖着,不敢去揭開白布,不敢看到夏雨沫死亡的樣子。
“啊……”
痛苦讓他抱頭嚎啕大哭着。
“大叔……”
突然,身後人羣裏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
哭聲戛然而止,凌峯怔了怔,旋即緩緩的轉頭看去,生怕那一切都是幻覺。
他看到了!
看到了人羣前,一名沒有雨傘,渾身溼漉漉的女孩,她正衝着他笑着。
夏雨沫!
一瞬間,凌峯彷彿身體都被掏空了,癱坐在地上。
“是死者家屬嗎?去車上籤個字……”一名醫生走了過來。
凌峯這纔回過神來,起身衝向人羣,一把抱住了夏雨沫。
“你幹嘛要走?跑哪去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嗎!我一直在找你!”
夏雨沫哭了,眼淚順着臉頰,摻和着雨水滾落。
是呵護!是擔心!是她二十年來,都不曾感受到的愛。
她顫抖的手,緩緩的摟住了凌峯。
凌峯看着她,歉意道:“對不起,我昨晚走的倉促……”
一紅脣貼近,堵住了他的嘴。
嗚咽着,夏雨沫道:“大叔,你真的不會拋下我嗎?”
這一瞬間,凌峯無言以對!
不會嗎?真的嗎!
捫心自問,一旦體內奇毒毒發,沒有最後一味藥材無根果,即便自己有驚世醫術也無法自救。
那時候,離不離開不是他能抉擇的!
但如果現在離開,回想那字條上如絕筆的話,凌峯不敢!不敢想象夏雨沫會做甚麼。
“大叔,我身患癌症命不久矣,在我死之前,你能答應陪在我身邊嗎?”
夏雨沫幾乎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凌峯凝望着她,小師姐!你是我凌峯的恩人,是我凌峯要呵護的女人!你,不會死的!
念至此,凌峯緊緊的抱住了她,“一生一世,我凌峯都陪着你!”
夏雨沫幸福的笑了,踮起腳尖,再度擁吻着他。
這一吻的風情,不是承諾,而是兩顆孤獨的心,彼此間的託付。
頂着瓢潑大雨,兩人相擁着,都如落湯雞一般。
……
酒店的房間裏,夏雨沫衝了一個熱水澡。
衣服都溼透了,她只能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如出水芙蓉,那完美無瑕的身軀,羞澀的面孔,讓凌峯看的有些呆了。
“大叔,你也渾身溼透了,趕快衝個熱水澡吧。”
凌峯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我不是在看你身子,我是在看你身高和胸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好讓人給你置辦幾套衣服送來。”
夏雨沫俏臉一紅,“我有說你看我身子了嗎?”
凌峯啞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夏雨沫羞答答的說道:“我是說,讓你也衝個熱水澡。”
“噢,好,好。”凌峯起身,急忙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後就鑽進了衛生間。
當他沖涼出來時,屋內的氣氛,頓時顯得無比尷尬。
因爲他也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能裹着浴巾。
屋內,孤男寡女,兩人都是裹着浴巾,這畫面……
呼吸稍顯粗重,夏雨沫一溜煙鑽進了被子裏。
“謝謝你大叔,是你讓我感受到了愛與被愛。雖然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着,她取下了脖子上的那條項鍊。
“它雖然不是甚麼名貴的珠寶,只是個普通的木質吊墜,卻是我父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送給你!等我病死後,希望看見它,大叔你還能想起我。”
夏雨沫看着手裏的項鍊,項鍊很普通,墜子是木質的,如同一顆愛心的形狀。
“這是你父親的遺物,這項鍊對你意義非凡,我不能要。”
夏雨沫瞪着他,撅了噘嘴,旋即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拗不過他,凌峯走了過去。
“來,我幫你戴着。”夏雨沫說道。
凌峯半跪在牀上,將頭伸了過去,夏雨沫伸出白皙的雙臂,環繞着凌峯的脖子,將項鍊戴在他的脖子上。
此刻距離很近,坐在牀上的夏雨沫,裹着胸膛的浴巾略微下滑,那胸前的白皙,讓凌峯有些把持不住。
他炙熱的鼻息,也讓夏雨沫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後根。
情緒使然,一切順其自然,夏雨沫緩緩閉上了眼睛,羞澀的摟住了凌峯的脖子,撅着小嘴湊了過去。
凌峯直接氣血上湧,嘴脣難以自制的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