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裔夜......真的就不能愛我嗎?”她寂寥滿身的問出這一句,然後掛斷了手機。

長夜裏,盛夏翻找出被她視若珍寶一般壓在底層的小盒子。

盒子裏是鮮豔奪目的結婚證,只是,這本結婚證也如同她和裔夜的婚姻一樣,傷痕累累。

她手指輕輕的在結婚證的撕痕上輕輕的劃過,然後癡然的笑了笑。

她驀然想起,兩人去登記處領結婚證時的畫面,他全程冷着一張臉,甚至連照結婚證的時候都吝嗇的不肯笑上一下。

攝像師再三的要求都被直接無視,而她偏偏笑的像是個傻子。

她永遠忘不掉攝像師那同情的目光,好像是在說:姑娘,他並不愛你。

盛夏心道:我知道啊,裔夜不愛盛夏,她一直都知道,可是怎麼辦?她偏偏就是隻有在他身邊的時候纔會有那種安心的感覺。

這種安心,任何人也給不了她。

盛夏愛了裔夜多少年?

算來......也有,**年了。

次日是母親的忌日,盛夏去了墓園。

因爲是早上,墓園很寂靜,這麼多年她每次來墓園都是在早上,她將康乃馨放到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心中沒有多少母女深情,多的只有膽戰心驚,這是埋入骨髓的恐懼。

她的母親白楓屏年少時愛上了一個男人,爲了這個男人甚至不惜與家長決裂爲其鋪路,只可惜,這個男人在功成名就以後將她棄若敝履。

白楓屏恨他恨入骨髓,於是連帶着痛恨盛夏。

在盛夏的記憶中,自己幼年時常受打罵,跟母親一起睡覺的時候,甚至連翻個身都不敢,因爲一旦鬧出動靜就會被直接踹下牀。

有一次盛夏在看電視,母親二話不說就把電話關了,盛夏重新打開,被母親按在地上打,打到小盛夏第一次知道哭喊求饒是甚麼滋味。

後來盛夏初中住校,放假回家卻發現門都被鎖死,之後長達一學期沒有任何的聯繫,盛夏靠着學校裏的貧困生補助才能勉強過活。

她今年25歲,短短的這二十多年來,盛夏心中美好的記憶屈指可數,如果非要找出甚麼刻骨銘心的記憶,那這記憶多半會被賦予不二之名——裔夜。

“今年是我結婚的第二年......”盛夏靠坐在墓碑前,她畏懼母親留下的記憶,同時內心也極其的渴望這個母親,在她有記憶開始,從未享受過被呵護的感情,她嚮往也執迷。

“但我好像做錯了,他真的不愛我。”盛夏一個人喃喃自語,“他是第一個保護過我的人......我永遠都忘不掉那天我狼狽的被欺凌,他把我護在身後的模樣。”

陷入往事回憶的盛夏笑容滿足的像是個孩子,但是很快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化爲了濃濃的苦澀:“他也有極其喜歡的人,你知道是誰嗎?那個男人的女兒......盛家嬌養長大的小公主,你瞧,你遇到盛建國最先,相愛最先,如今......我擔的名竟然會是......私生女,說來,也挺可笑的。”

“你爲他死了,到底換來了甚麼呢?他在你葬禮上的一聲嘆息嗎?”盛夏絮絮叨叨的念着。

良久良久,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泥土,站立在墓碑前,“......媽,如果......你還活着就好了,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到底不是......我一個人啊。”

一個人,很辛苦的。

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咽,想哭的時候也不過是被子一矇頭。

從墓園出來,盛夏腳步輕慢的沿着長街走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她卻怎麼也感受不到那份熱鬧。

不知道走了多久,盛夏走到了一家著名設計師品牌的飾品店門前,她被掛在店內的一條項鍊吸引,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進去。

“裔哥哥,我上次在這裏看到一條項鍊,但是設計師說要半個月後售賣......”盛媛雪挽着裔夜的胳膊走了進來。

裔夜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弧度,喉骨中發出一聲的輕笑。

盛夏不用回頭,都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柔情,她靜立在當場,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出甚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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