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以捉摸

第10章 難以捉摸

在李府跟東瀛人的談話,算是不歡而散。

金子秋雖然還是脣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我跟白燕子也都不傻,自是能夠看出來這人如今情緒微妙。怕是稍有不慎,就要點着了火藥桶。

到了李府門口,馬童早就機靈地牽着金子秋那匹踏雪候在門口了,知事地把馬鞭遞給金子秋。

金子秋面色淡淡地接了馬鞭,卻並不急着上馬。反而回身指了指我,淡淡地道:“給她二人置頂轎子。”

隨後而來的李府管家眼中暗了一暗,卻還是恭敬袖手吩咐下人去備。

李夫人腳步匆匆地帶着侍女追到門口,眼看着金子秋坐在馬上一副欲走的模樣,哽咽了兩聲:“貝勒爺,怎麼走的這生早,可是怪了妾身伺候不周……”

金子秋對女人似乎素來沒有甚麼好感,他面色極爲不愉。

冷哼了一聲,出口的話也辛辣無比。

絲毫不給李夫人留分顏面:“李家雖不是簪纓世家,商賈裏卻也算頭一份。李夫人身爲正門大婦,便是如今李掌櫃離世,總是需注重些顏面,不須一味做低伏小。沒有規矩,成何體統!”

李夫人被金子秋連珠炮一般的嫌棄說的身姿一軟,搖搖欲墜,全靠身邊的貼身侍女一左一右扶着。

面色素白,眼眸中淚光瑩瑩,拿帕子捂住胸口:“貝勒爺,您……您這般說妾身……”

李夫人嚶嚀一聲,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她身邊兒的一堆侍女護衛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風的。

我跟白燕子立在旁邊冷眼瞧着,只覺得這戲真好看,這瓜真好喫。

金子秋連給李夫人個正眼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催馬離去。

我跟白燕子等着李府的轎子,白燕子的臉色卻也滿是鄙夷。

“小爺可見多了想傍上貝勒爺的女人。人家再不濟,自己也是黃花大姑娘的清白身子纔敢在貝勒爺面前晃悠。這女人當真是瘋了不成,不瞧瞧自己是個甚麼樣兒的昨日黃花,還敢在貝勒爺前頭拿喬作妖……”

我眼珠轉了轉。

笑嘻嘻地扯着白燕子的袖子:“世人都知道,咱們貝勒爺最放在心尖尖裏的可不就是你了。”

白燕子瞪了我一眼,臉色飛紅。

一下便甩了袖子,嗤了我一聲:“你這小娘皮恁多嘴!”

上了轎子回朝貝勒府,我存心從白燕子口中套話。

踢了踢白燕子的靴子,笑嘻嘻地問他:“你跟着貝勒爺多久了?”

白燕子淡淡地道:“到下月立秋,便整十年了。”

十年,當真是好長的一段時間。

我素素滿打滿算,在這個世間也只活了十六個年頭。

可白燕子卻已經在金子秋身邊兒陪了十年了。

我又試探地問:“那你今年多大?”

白燕子看着外頭的景,道:“我十歲那年,被梨園班子送到王府給貝勒爺挑人。

統共送了十個我師兄弟過去,貝勒爺選了我。打從那時候起,竟也十年了……”

金子秋是貝勒爺不錯,但咱們一般市井裏頭的人,頂多也就知曉他是貝勒爺。

至於金子秋跟皇室的關係……卻還真不清楚。

我纏着白燕子,叫他多說些當年的事情,只道我是好奇。

如今到了貝勒爺身邊伺候,不能不知曉些東西,免得以後受責罰。

白燕子打從李府出來上了轎子,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敷衍我道:“素素,也是咱們運氣好。雖說如今是貝勒府,不是王府。但咱們貝勒爺終究是得聖心的,老王爺那麼多兒子,誰都沒有承爵。如今只剩咱們貝勒爺一個了,想來過不了段時間,咱們貝勒爺就得承爵了……”

白燕子不出口還好,心不在焉地一說,便是皇室祕辛。

我一驚,可再想深問的時候,白燕子卻挑着眉邪笑着看我,道:“ 素素,知道的多了,可不是甚麼好事。你若是想打聽貝勒爺的事兒,倒不如自己去問他來的方便。”

我啐了白燕子一口:“你還不如叫我去上刀山下火海來的方便。”

軟轎慢悠悠地晃到了貝勒府門口,我下了轎子,渾身都顛的痠痛。

抬眼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匾額,“貝勒府”三個金字兒熠熠發光,這就是權貴的力量。

我不瞭解金子秋,我不瞭解貝勒府。

我只是個死皮賴臉地纏着貝勒爺不放的婊子。但那又如何?

我的身契已經不在娼樓了,金子秋買了我,給我除了賤藉,我這一步就已經下對了棋子。

我從來都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我淡淡地在心裏想着,回身一看,卻看見李府二掌櫃也下了馬,手上還捧着東西,畢恭畢敬地進了貝勒府。

以李府如今的狀況,二掌櫃親自來回禮倒也不是甚麼上不得檯面的事。

只不過……他們想談的是另一樁事罷?

李府二掌櫃是聰明人,聰明人向來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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