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您是濱江城的第一名媛,無論家世還是品格樣貌,都是作爲傅家兒媳的最佳人選,老夫人對您非常滿意。”

濱江城第一名媛......家世、品格、樣貌令人滿意......

蘇意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也不知道這位管家是在諷刺她還是認真的。

偌大一個濱江城,誰不知道蘇大小姐是個飛揚跋扈的惡毒女人?

管家打量着蘇意那張令人驚豔的臉,目光微不可查的落在她手腕那根藍寶石手鍊上,很快便挪開了眼:“您想先去見見總裁嗎?”

蘇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隨後點了點頭:“好的,辛苦您帶路。”

“不必客氣,今後您就是傅家的少夫人,我很樂意爲您服務。”

管家恭敬的領着她走上四樓,隨後輕手輕腳的打開了一扇門。

門後是一間漆黑的房間,只能瞧到牀邊上不停閃爍的指示燈,那是維持着那個男人生命的儀器。

管家爲她打開了燈,隨後恭敬有禮的開口:“我要先去幫您處理那些催債和您父親的......事,您可以在裏面待一會,有事的話請吩咐樓下的僕人。”

蘇意衝他道過謝,有些僵硬的邁步走到牀前,入目就是一張精緻俊朗的臉。

牀上的男人看上去並不像個久病的人。

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並不像她先前以爲的那般憔悴。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筆挺的鼻子精緻卻並不陰柔,那雙脣雖然有些發白,但看得出被精心照顧着,看上去糅軟靜謐。

就像這個曾經S伐果斷的傅家掌權人,只是睡着了而已。

蘇意突然想起她在國外上大學時,曾經在網站上看過男人的演講。

雖然視頻的畫質模糊,但那時的傅北城冷得像是一尊會說話的冰雕,但現在看起來,居然很有些睡美人的意思。

她突然勾起脣笑了笑,走到牀邊輕輕撫了撫男人的眼皮,沒有察覺到藏在白色被子底下的手微微顫了顫。

“睡美人,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了,我叫蘇意,雖然看現在的狀況,你是沒辦法自我介紹了。”

她作惡似得彎起指節,在男人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彈了彈,房門卻突然被打開。

蘇意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長相和牀上的傅北城有幾分肖似,眉宇間卻帶着一股猥瑣氣質的瘦削男人走進了門。

她下意識皺了皺眉,但想起現在還在傅家,還是極爲勉強的彎了彎嘴角:“您好,請問有事嗎?”

“你,就是那個濱江城第一名媛蘇意?”

那男人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慾念,像是章魚的觸角一般,令人作嘔。

“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跟了傅北城那個廢物有甚麼用!還不如跟了我......”

說着,他伸手就要過來摸蘇意的臉,蘇意往後面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你最好不要過來。”

“喲,還想給我整個欲拒還迎?我最喜歡這種嘴上說着不要,心裏想得慌的女人。”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眼前的女人身形清瘦,卻玲瓏有致,他的鼻尖似乎已經嗅到了女人肌膚上的香氣。

“這是傅家,我是傅家的二少傅東望!就算你叫也沒用,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耐不住寂寞勾引我!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

“我是傅家的少夫人。”

蘇意看着男人緩緩逼過來,眼裏的寒意愈發的深了些。

她轉眼看了看那些儀器,身子又挪得遠了點。

“呵,這活死人說不準甚麼時候就會死,你以爲誰會認你這個少夫人?”

傅東望看了一眼牀上了無生氣的男人,一想到能在這個從前對他不屑一顧的男人面前玩弄他的妻子,他心裏那股快意又高漲了一些。

他再也懶得玩甚麼貓捉老鼠的遊戲,大踏步走上前就想扯開女人的衣服。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小手穩穩拽住了他的手腕,隨後就是一聲骨節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傅東望發出一聲S豬般的慘叫。

他看着自己被女人扭斷的軟綿綿的手腕,眼底閃過濃郁的戾氣,抬腳就想踹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卻連蘇意的動作都沒看清,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滾。”

蘇意懶懶拍了拍手,要不是怕不小心碰到那隻睡美人,還有儀器和線,她早把這噁心胚子摔出去了。

“少夫人,您......”

此時,鄭奕領着保鏢大踏步趕到。

他剛剛忙着處理蘇意那些事情,沒有關注到監控,直到藍牙耳機裏發出急促不耐的扣動聲,他才發現二少居然想對少夫人不軌!

但是這狀況,好像有點意料之外?

“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你......”

傅東望顫抖着想從地上爬起來,耳邊卻傳來鄭奕的聲音:“二少,請謹言慎行,這位是傅家的長媳,傅氏的總裁夫人,您的長嫂。”

傅東望的臉皮狠狠抽了抽,不甘地望着眼前女人精緻的臉,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到底不敢得罪鄭奕。

雖然鄭奕只是傅家的管家,但傅氏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全權負責,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喫錯了甚麼藥!

幾個保鏢將傅東望“扶”了出去,鄭奕摸了摸鼻子纔開口道:“抱歉,讓少夫人受到了驚嚇,您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現在我帶您回房間休息吧。”

“我父親的葬禮在甚麼時候?”蘇意垂下眸子,語氣清冷平淡,拳頭卻已經緩緩握緊。

“明天。”

鄭奕恭敬有禮的回答:“明天我會備車送您過去,參加葬禮的衣服也已經準備妥當。”

“辛苦你了。”

蘇意看了一眼牀上的睡美人,神色平淡的跟着鄭奕走進自己的房間,洗漱過後便躺在了那張大牀上,卻許久也沒能入睡。

“小屁孩兒,我結婚了,不能嫁給你了,不過我老公也是個美人,可惜醒不過來。”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鍊喃喃自語,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過是五歲時候的一句戲言,她是腦子有病纔會一直當真,還記得那麼清楚吧。

從外面看,四樓的房間一片昏暗,連門縫都沒有露出燈光,裏面卻一片明亮。

坐在病牀上的男人神色柔和的看着監控上女人的模樣,眼神竟然帶了些欣賞的意味。

彷彿監控中的蘇意在他面前跳了一支優美的交際舞,而不是表演了一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

“少夫人應該,沒有您以爲的那麼好欺負。”

鄭奕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二少斷了一根肋骨,手腕脫臼,估計會在醫院休養三五天吧。”

傅北城目光落在那串藍色手鍊上,忽地勾起脣笑了笑。

“我從來沒覺得,她很好欺負。”

傅北城的聲音清冷,卻極爲難得的帶着些許笑意:“想辦法讓傅東望再斷一隻手一根肋骨,多在醫院待著,別去礙她的眼。”

鄭奕的嘴角微微一抽,隨後恭敬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男人重新躺回牀上,看上去像是從未甦醒過一般安靜。

過了許久,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呢喃。

“睡美人......呵。怎麼不試試吻我一下,看看我會不會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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