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信念與志氣
錢有財愣住了，看着李凡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心臟不安猛跳了一下，說道：“原…原來真的是，哈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啊！”
這道聲音令人很是不爽。
李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錢有財那肥頭大耳的樣子，挺着酒肚子，色眯眯的雙眼更是緊盯着自己身後的蘇雨沫。
見李凡一聲不吭，蘇雨沫趕緊對着錢有財說道：“錢老闆，這次打算要在我們蘭州地產的那個地段建樓盤啊？”
錢有財嘴角揚起，抬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兩名身穿着緊身制服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兩名女子都是錢有財的私人祕書，一名叫楊麗娜，一名叫何麗莎。
楊麗娜將一份文件遞到蘇雨沫的面前，嘴上輕輕說了句：“蘇祕書，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楊小姐。”蘇雨沫應了一聲，緊接着拿過合同遞給李凡。
李凡結過合同隨便看了兩眼，就在這時，錢有財抬起手，欣賞着手指上帶着的那些翡翠寶石戒指，說道：“李總啊，這次我們打算用你們的土地，建設一個小區，現在的樓市瘋狂漲價，我們這兩家公司也算是喝上了頭湯，一旦將樓價炒起來，我們的錢就滾滾而來了！”
如今的樓價的確是瘋狂上升，以前李凡拼了差不多兩年時間，纔在市中心這裏買了一間70平方的房子，而且還是供着的。
樓價一旦炒起來，那肯定是大賺一筆，怪不得蘇祕書說今天的生意很重要。
李凡也開始理解蘇祕書的良苦用心，想了想還是好好談吧。
就在李凡準備回應錢有財時，忽然只見楊麗娜邁着一雙大長腿，一把抬起在錢有財的大腿上，嬌聲嗲嗲道：“錢總，這次賺了，可別忘記人家喲…”
接着在左側的何麗莎也依偎在錢有財的胸口上，撒嬌道：“還有人家呢，你答應給我一套複式的房子呢…”
李凡一怔，愣住了。
心中暗罵：我曹，用不用這麼明目張膽？世風日下別這麼囂張啊！
怪不得現在找女人這麼難，本來國家人口比例就失調，男多女少，那些老闆富豪還一個人佔幾個女人，叫其他男人怎麼找女人嘛！
錢有財冷笑一聲，憋了眼蘇雨沫，說道：“李總啊，有時我還真羨慕你的！”
“哦？羨慕我甚麼？”李凡問道。
“羨慕你身邊有這麼一個美麗的佳人啊，蘇祕書可是業界精英，人又好看，脾氣又好，多少人想要的祕書啊！”
李凡看着錢有財，現在左擁右抱，雙眼還緊緊盯着自己的祕書，難不成他還沒滿足嗎？
“今天的合作呢，我也有些猶豫，不過既然蘇祕書能來，那我就不猶豫了！”錢有財說完便起身，慢步走到蘇祕書的身旁。
“錢老闆真是高抬我了。”蘇雨沫微笑說道。
“哪裏哪裏，你能來，我是真的開心。”錢有財此時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
錢有財倒了兩杯紅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遞給蘇雨沫：“來，我倆喝一杯！”
這個死胖子是當自己是空氣嗎？李凡心裏咆哮着。
蘇雨沫忙着陪笑道：“抱歉錢老闆，我腸胃有些小問題，不能喝酒。”
“哦？你這是看不起我錢某人咯？”錢有財板着臉，劍容屏氣地說道。
“錢老闆，誤會了，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那這樁生意，我想得考慮考慮了。”
錢有財冷聲一說，再接着說道：“要知道，地產公司可不止你們這一家，我大可以舍大取小，全看本人心情。”
這話一出，蘇雨沫不安地看着這杯紅酒。
“那…我就喝一小杯吧。”
說完，蘇雨沫拿起紅酒，臉色難看地一口悶了下去。
錢有財笑眯眯地欣賞着蘇雨沫這女人，臉上泛起些微紅，芬芳的體香再融合紅酒的氣味，吐氣如蘭夾帶酒香，妙不可言。
“這樣行了吧？錢老闆！”蘇雨沫苦笑問道。
“哦不不，這只是前戲，接下來還有重頭戲呢。”錢有財色眯眯地看着蘇雨沫。
不老實的手已經摸在了蘇雨沫的大腿上。
蘇雨沫雖臉色難看，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若是得罪了這個大客戶，以後蘭市地產生意會受影響。
忽然。
橫空飛來的一酒杯，狠狠地砸在錢有財的腦殼上。
“砰！”
清脆的玻璃碎聲，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啊啊！”錢有財滿頭酒水，怒眼看向酒杯砸過來的方向。
鋒芒所向正就是一臉沉色的李凡，他銳利的雙眼中帶着一股寒芒，沉默的神情隱藏着一股即將爆發的憤怒。
“李總！你這是甚麼意思？”錢有財大怒道。
李凡抬起頭，怒髮衝冠，陰聲陰氣說道：“你這他媽當勞資不存在是不是？”
“你…”錢有財指着李凡，旁邊的蘇雨沫連忙拿出紙巾打算幫錢有財擦乾頭髮。
“給我回來！”李凡大喊一聲。
蘇雨沫心中一怔，聽着李凡怒吼的聲音，她知道，這樁生意又沒了！
從剛剛一直沉默的李凡終於爆發了，錢有財對其他女人怎樣，他不管，但現在這死胖子可是對自己祕書下手，這可就忍不了了！
“李總，你幹嘛？”蘇雨沫緊張地問道。
“我問你幹嘛纔對！”李凡反問道。
“這…這很正常啊！”蘇雨沫無奈解釋道。
“正常個屁！”
李凡說完便將桌面上的合同直接一撕兩半，鬆手一撒，瀟灑霸氣。
“商場歸商場，談生意就給我好好談，別給我毛手毛腳的，你這個死胖子！”
死胖子？
這傢伙是在說自己死胖子？
錢有財自從做生意以來，從來都是別人瘋狂來討好自己，今天居然被人叫死胖子了！
“李凡！以後你也別想和我們合作了！”錢有財喘着氣說道。
李凡冷笑一聲：“蘭市百分之八十土地都是我蘭市地產名下的，開發商不只是你一家，你也是要靠我們土地喫飯的，你他媽囂張個屁啊！”
“你…”錢有財頓時心裏窩着團火，但卻無話可說。
“好好給我記着今天，我不揍飛你，都算給面子你了！”
說完，李凡就轉身離開套房，蘇雨沫有些顧慮，但還是跟着李凡走了出去。
回到賓利車上，李凡緊盯着蘇雨沫，沒好氣地說道：“蘇祕書，以前你跟着達叔也是這樣談生意的？”
“這很正常，生意場上，被人摸幾下又不會少塊肉，最主要是開發商就是客戶，客戶就是上帝！”蘇雨沫解釋道。
“呵…那是不是客戶是上帝，摸幾下不夠過癮，睡一晚才能談生意啊？”
蘇雨沫秀眉一簇，翹起雙腿，看向窗外。
頓時氣氛陷入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兒，蘇雨沫才微微說道：“李總，做生意，就得看客戶面色，有些時候我們不能不低下頭，因爲這樣我們才能成功，”
李凡並非是生意人，他不懂甚麼商場規則，他只知道做人就得堂堂正正，努力就會有回報。
以前自己沒錢的時候，忍聲吞氣，趙凜，趙大山，趙眉，那些趙家的人都看不起自己，自己活得就像一條狗一樣。
有了錢之後，本想着自己能夠活得瀟灑一些，但卻又要忍聲吞氣，到底是爲甚麼？
李凡此時心中很是複雜，爲甚麼自己到哪裏都一樣，無論有錢沒錢，都是被人瞧不起。
“抱歉…蘇祕書…”
沉默許久的李凡，雙眼渾濁無神，心中似乎失去了某種信念一般。
“我窮怕了，也忍得太多了，我不能再忍下去了。”
口中緩緩吐出這一句話。
蘇雨沫呆了，眼前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散發出蘭市首富的氣派。
像是那剛剛下班，身心疲累的工廠工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蘇雨沫這一巴掌狠狠刮在李凡的臉上。
李凡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抬起眼，只見蘇雨沫粉嫩的小臉上透露出難過的神情，淚水在眼眶打滾，酸着鼻子，看着令人痛心。
“你要記住…”蘇雨沫的聲音在顫抖着。
“你不窮，無論你有沒有錢，你都不窮！”
沒錢不就是窮了嗎？
“達叔一直以你爲驕傲，因爲你夠正義，夠勇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李凡冷笑道：“呵…還不是一樣要忍氣吞聲。”
“剛剛你那一下，換做誰都不敢得罪錢有財，但是你敢做了，我很謝謝你！”
蘇雨沫向着李凡低下了頭，緊接着雙手緊緊包囊住李凡的一隻手。
“所以…我想你以後…都用這股衝勁，讓我們蘭州地產越發越大…這也是你爺爺畢生的心血啊！”蘇雨沫一邊哭着鼻子一邊說道。
蘇雨沫溫暖的手傳遞給李凡的手中，這股溫暖似如一股暖流直接融化自己的內心。
在這一刻，讓李凡明白到，自己今時今日並非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市民。
而是家財萬貫，擁有無數人羨慕不已的地位，蘭市首富，地產大亨！
“謝謝你…”
李凡的眼神變回溫和，看着還在哭鼻子的蘇祕書，露出笑臉，輕輕撫摸了她的頭，順着秀髮，幫她擦乾了臉蛋的淚水。
“放心吧，我李凡定會讓蘭市地產成爲全國有名的公司，但我不會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還是那句話！做生意就好好做！”
“當然，做人也是一樣！堂堂正正，用努力將蘭市地產發展起來。”
說完，李凡又緩緩說了句：“蘇祕書，我們一起努力吧！”
蘇雨沫吸了下鼻子，如玫瑰花瓣的櫻脣上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嗯！這纔是我的董事長！”
李凡點頭，心中信念又回來了。
等着吧！過去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定會讓你們對我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