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沉重一擊
電話裏的人在認真地說着。
會議室的人眼見着沈斯年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低低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大家都在等着他做出反應。
沈斯年若無其事地看了看衆人，冷冷地說：“繼續。”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繼續開始彙報工作。
會議室表面上一如剛纔，可是在座的都能感受到沈斯年周身的寒氣，他所有所思的神情讓大家大氣不敢出，彙報工作戰戰兢兢，陳科站在一旁看在眼裏，走上前提醒沈斯年。
沈斯年才反應過來自己需要對彙報發表意見了。
財務總監見沈斯年不在狀態，提議：“沈總，如果您有事，咱們把接下來的工作彙報推遲到明天吧。”
沈斯年本想拒絕，想了想，點了點頭。
大家紛紛逃似的離開會議室，畢竟老闆心情不好，他們也不好混。
陳科走到沈斯年身邊待命，沈斯年垂眸，站起來：“去醫院。”
陳科坐在駕駛座上保持沉默，他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沈斯年，見他面色冷靜，他在嘴邊的話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想說就說。”沈斯年雙臂環抱，看出了他的意圖。
陳科見他開口了，忐忑問道：“太太她？”
“跳樓。”
沈斯年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時間，準確地說，像是在說白菜多少錢一斤一般，沒有絲毫感情和情緒波動，他眉眼間帶着些陰鬱，讓人捉摸不透。
陳科震驚地握緊方向盤，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沈斯年看到他的表情，淡淡解釋。
“沒死，掉湖裏了。”
陳科鬆了一口氣，他有些摸不準沈斯年的心思，但是也不希望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何況還是一個他認識的人。
沈斯年將手臂自然地垂下來，看向窗外。
“她不會游泳。”
“那太太還好吧？”陳科忍不住問。
“她好不好和我無關。”
陳科將車停在醫院門口，沈斯年信步朝着醫院裏走去，張媽不知道沈斯年和姜念之間尷尬的關係，自作主張將姜念轉進了VIP病房。
沈斯年來到病房門口，手握住冷冰冰的門把手，推門進去。
此刻姜念正安靜地躺在病牀上，手上插着刺目的針管，涼涼的液體順着塑料管道流進她的身體裏。
張媽見沈斯年過來了，慌忙走到他身邊。
沈斯年冷眼一瞥，問：“甚麼情況？”
“醫生說要防止肺部感染，需要觀察兩天。”張媽戰戰兢兢地站在身側。
“嗯。”
張媽雙手攢在一起，時不時地搓兩下，低聲說：“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看好太太。”
“她自己找死，不關你的事。”
沈斯年抬眸再次看向病牀上的姜念。
張媽躊躇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疊好的紙伸到沈斯年面前，有些猶豫地說：“先生，我在找太太身份證時，在她包裏找到了這個。”
沈斯年接過打開，目光呆滯，握着紙的手微微顫抖，懷孕診斷單五個滾燙的字映入他眼簾，讓他遲遲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