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剛剛是不是很恨我
鍾叔垂着頭，有些無奈。
“好的，沈總。”說完，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兩個男人。
男人識趣地走到姜念身側，一人架住她的一條胳臂，拽着她朝柵欄走近。
姜念用盡全力掙扎，都無濟於事，她眼睜睜地看着藏獒鋒利的牙齒離她越來越近，血腥味越來越濃。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冷汗直冒，嚇得全身發抖。
沈斯年站在一旁木然看着，像是在看一個與他無關的人。
男人將她的頭往柵欄裏壓，姜念看着近在咫尺的狗，狗的眼神裏滿是對食物的渴望，激動地朝着她撲過來。
姜念艱難一閃，狗的牙齒蹭上她的側臉，頓時臉上傳來一陣溼潤，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
姜念晃了晃神，害怕和憤怒在她腦子裏亂竄，她處於崩潰的邊緣，原本堅硬的外殼瞬間瓦解，她啊啊叫了幾聲，嚎啕大哭。
哭聲響徹整棟樓，沈斯年看着，心裏一軟，剛剛想要她付出代價的執念消失無蹤。
男人還在將她往裏面拽。
“住手。”
沈斯年最終還是屈服於自己的心。
兩個男人聽到沈斯年的話，鬆開手放了姜念。
姜念得到了解放，害怕稍減，她臉色發白，沿着牆壁蹲下，緊緊地抱着自己，放聲大哭轉爲了小聲啜泣。
沈斯年走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咱們的帳慢慢算。”
說完，他頭也沒回地走出房子。
姜念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剛剛那一幕在她腦海裏不斷回放，她覺得好冷，渾身涼涼的，無論抱得多緊都感覺不到溫暖，之前，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斯年。
以前無論她做了甚麼，他都不會捨得責備她，現在……原來人真的會變。
因爲不愛了，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吧。
姜念扶着牆壁慢慢站起來，她覺得剛剛徘徊在死亡邊緣的那幾分鐘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姜念忍不住想，他對付別人應該也是這樣的吧？所以白妮纔會……
姜念走到門口，發現沈斯年正坐在駕駛座上等着她。
此刻的她非常不想跟他共處一室，偏偏這裏窮鄉僻壤，連輛自行車都沒有，更別說車子，她不想露宿街頭，只能上了他的車。
沈斯年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的傷口還殘留着血跡，他抽出一張紙巾，伸手想要幫她擦一擦，剛伸到她面前，姜念猛地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你幹嘛？！”
沈斯年默默收回手，好像剛剛的一幕是錯覺。
他隨意地將紙巾塞到她手裏，沒有說話。
姜唸對着後視鏡照了照，略帶嘲笑地說：“這是你的傑作，你不應該靜靜地欣賞一下嗎？”
“沒興趣。”
沈斯年沉默了一會兒，一邊發動車子，一邊低聲問：“你剛剛是不是很恨我？”
“嗯。”
姜念想都沒想，如實回答。
沈斯年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側頭，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姜念，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嚇嚇你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