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蘇淺被送到了海島監獄。

S城最有錢有勢的幾個家族聯手建造了這所祕密的監獄,用來處置那些不好明面處置的犯人。

在這裏纔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曾經蘇淺以爲,海島監獄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它竟然真實存在......

蘇淺的手顫抖着,腳巴在地上不肯往前走一步。

“不!我不要坐牢!”

她的嗓音淒厲無比。

但是剛剛經歷過手術的她能有多大力氣呢,她還是被扔進了大鐵門。

“這是得罪了顧大少的女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交接人吩咐了幾句,便大步離去。

蘇淺迷糊中就聽見了這幾句話,心口痛的像是被尖刀翻絞。

她死都不願意相信顧洺欽會那樣對她,明明他們幾天之前還在小木屋裏耳鬢廝磨。

明明他親口說過,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女人,要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那些誓言還在耳畔,但是她此刻已經身處監牢。

她此刻怎麼都想不明白,顧洺欽爲甚麼會說她是冒充的,明明她就是跟他相處了三個月的人!

“這個女人細皮白淨的,真不錯......”

“終於來了新人了,讓我們歡迎歡迎她吧。”

嘩啦,一大桶涼水從頭澆下,把蘇淺冷的直打顫,她抱着胳膊看着那羣凶神惡煞的女人。

她們的眼睛裏像是有着屬於惡魔的綠光,全都惡狠狠的看着她。

“來人啊,救救我,讓我出去!”

蘇淺扒着欄杆向外面喊,接着她就被薅着頭髮拖了回去,嘴也被破布堵上了。

她的心,徹底死了!  

......

四年後。

蘇淺穿着一套破舊發白的灰布衣衫,緩緩挪動着腳步,下了海島監獄通往外界那艘唯一的船。

她的臉已經不再像四年前那樣光滑,而是有了很多疤痕印子,膚色也變得黑了幾度。

她在監獄裏一直做最累最髒的活,天天在海邊戶外暴曬着,原本光滑如同牛奶一般的肌膚,現在變成了黝黑的顏色。

但她的嘴脣卻是蒼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的那雙形狀好看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好像她這短短的二十二年的生命裏,經歷了別人幾輩子都經歷不了的磨難。

原本又黑又順滑的長髮,被剪成了齊耳短髮,而且鬢角還多了一些白髮。

她看起來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勞動婦人,根本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蘇家的天才大小姐了。

曾經的驕傲,曾經的名氣,曾經那些意氣風發,曾經那些誇讚和羨慕,通通都因爲這座監獄,毀了。

她站在碼頭,海風吹動她的短髮,她的身形小的像一個小老太太。

她站在風裏,看着自由的天地,和那緩緩落下的夕陽。

她出獄了。

但是她沒處可去。

四年了,家人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彷彿她就此死了,沒有在世界上存在過。

她不想回家。

她還有家嗎?

蘇家雖然是S城的富豪家族之一,但是蘇家根本不敢惹顧家。當初就是她的親爸媽,把她趕出家門,親手把她交了出去。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在她和妹妹蘇晴晴之間,她父母永遠只會選擇她妹妹。

早就知道如此了,爲甚麼她現在還是心口泛着寒意。終究,她還是抱着一點希望的啊,希望她能在下船的剎那,看見有人在等她。

終究,是奢望。

夕陽很美,灑在大海上一片紅紅紫紫的波光粼粼。

很快,天就要黑了。

蘇淺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了,她首先得找個能過夜的地方。海灘邊上倒是有旅店和酒店,但是,那裏的價格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是天價。

她就是賣了自己也住不了幾個晚上,何況,現在的她並不值錢。

還是先找個工作吧,就算再苦再累,她也不要回到那個“家”了。

蘇淺拖着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往遠處的路上走去。

她身上只有幾百塊錢,她不捨得打車,也不怎麼認得路。

只能憑着直覺一步一步往城市的方向走着,S城那麼大,一定有她能做的工作,先讓她餬口過夜再說。

走了兩個小時,天已經黑了。她的雙腳也都磨出了水泡。

如果是四年前,她可能還會覺得疼,很嬌氣的上藥貼上創口貼。

但是現在,這點疼對於她來說,已經不算甚麼了。

疼可以忍,但是餓不能忍。

蘇淺走了兩個小時,耗盡了所有胃裏的食物,她的胃開始疼。

在監獄裏她就在醫務室被診斷出了胃癌,按理說她生了這麼嚴重的病,她可以申請保外就醫。

但是每一次每一次,她的申請都石沉大海,遞上去之後再也沒有迴音。

久而久之,蘇淺也想明白了。

是顧洺欽把她送進來的,當然也是他不想讓她出來。就算她得了這種活不長的要命的病,顧洺欽也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而是要她在監獄裏受足了四年的折磨,來償還他未婚妻林淑雅的命。

她林淑雅的命是命,難道我蘇淺的命就不是命嗎?

蘇淺嘴角揚起,冷笑一聲,她甚至沒有見過林淑雅,根本不知道她長甚麼樣子。

林淑雅死了,她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卻要坐四年牢。憑甚麼?

她真的很恨蘇晴晴,也恨她那不分黑白的父母,更恨,顧洺欽。

天已經黑透了,她離城市還很遠。眼前卻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建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她站在那龐大的建築羣前,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哪裏。

這是銀月海度假山莊,這裏是整個S城最大的度假基地,她以前還是蘇家大小姐的時候,她是來玩過幾次的。

蘇淺已經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她的胃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額上已經冒出了一層汗珠。

她的胃已經殘破不堪,不能禁受任何損傷了。

正常的護理是要喫軟食,按時吃藥,她現在,沒有藥也沒有食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她抬起手,敲了敲度假山莊的大門旁邊的玻璃小門。

門開了。

即使是晚上,銀月海也有人值班。

要知道,晚上纔是銀月海最熱鬧的時候。

蘇淺舉了舉手上的一張招聘海報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要應聘宣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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