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謝蘊勾脣,直直的對上他的目光道:“世子若想知道,不如鬆開我細談。”

沈晏輕瞥她一眼,忽然笑了。

“謝姑娘怕是沒認清自己所處之地,眼下可是在麟王府,想要保住自己的命,還是儘早說清楚的好。”

少年的話語之間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謝蘊也笑了:“世子可能也沒明白,是我身上有你要的答案,而不是一具屍體。”威脅的話誰不會說呀。

沈晏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語氣裏帶了幾分笑意:“你還真是甚麼都不怕。”

他這話並非是譏諷,奔波於戰場這幾年,他不知看過多少生死懼意,而眼前的少女那雙明媚的眸子裏顯然沒有絲毫的怯懦。

一向心性寡淡的沈晏有些好奇,是因爲家族被滅門,她也看淡了生死麼,亦或是旁的甚麼。

謝蘊搖頭:“我並非甚麼都不怕,只是我知道在世子這裏,我是有價值的。”

只有沒用的東西纔會被丟棄。

少年挑眉,沒想到她會直接把事情挑明,默了片刻,他問:“謝姑娘不防說說,你在我這兒,有何價值?”

“世子最想知道的左右不過是鎮國將軍府一案是不是真的和尚書府有關。”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又道:“這話也不對,不僅僅是世子想知道,三皇子纔是最想知道的。”

三皇子慕璟闔便是這原書的男主,少年時不過九歲,他的母妃與母家鎮國將軍府便被以通敵之名被滅門,獨留下他一人,還被送到了南國做質子。

她這句話說的隱晦,少年俊美的臉上神色微凝。

謝蘊還沒停下:“說起來,三皇子當真是不簡單,身爲質子,卻能安然娶得南國安碩公主爲妻,短短一年時間便讓南國臣服於大昭,也不知道,這背後,是哪位高人相助。”

這高人,自然是近在眼前了。

沈晏的臉色徹底冷下來,望向少女的目光又驚又疑。

他幫助慕璟闔的事情,就算是父親大人也只是知曉一二,她一個滅門之女,怎會知曉?

“你到底......”是甚麼人?

他開始懷疑,她究竟是不是那個傳聞中那個溫婉柔弱,深閨中嬌養的尚書府千金了。

瞧見他臉上的變化,謝蘊眨了眨眼睛:“我都說了,世子要談,得先放開我呀。”

沈晏動了動脣,想問她就不怕自己滅了她的口麼,轉念一想,只怕她到時又會說着些打旋的話來。

見她猶豫,謝蘊嘆了口氣,語氣幽幽:“哎,不防告訴世子,若真要查,還是得找到我的兄長謝晗纔是。”

此話一出,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的少年將軍再一次震驚了。

“你怎會知曉謝晗一事?”

那日尚書府行刑,囚犯之中唯獨不見謝晗,這還不算甚麼,最奇怪的事,竟然無人追究這件事,他與慕璟闔一查才知曉,謝晗早在地牢時,就被人給帶走了。

至於那人是誰,獄卒也不曾知曉,只知道是上頭的人帶走了,且還封了他們的口不許說。

故而,這件事唯有寥寥幾人知曉。

謝蘊一路逃亡,怎麼會知道這個?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少女來。

她太詭異了!

看出對方的疑惑,謝蘊勾脣輕笑,好在系統還有點人性,剛剛及時給出了這個線索。

“世子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的,如今我證實了我的價值,不是麼?”

從她穿到這本書中開始,原有的劇情就已經停止,後面的發展會跟隨她的動作有所改變。

既然如此,謝蘊當然要好好利用老天爺給的機會了。

送上門來的合作,哪兒能放過。

她笑吟吟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沈晏莫名皺了皺眉,總覺得她這眼神頗爲古怪。

“來人。”他揮揮手。

門外侯着的侍衛立刻推門進來,沈晏指着謝蘊身上的繩索吩咐道:“鬆開。”

身體上的禁錮被拿走,謝蘊捏了捏手腕,原主的身體嬌弱,這繩子綁的緊實,磨出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看着觸目驚心。

沈晏警惕的盯着她。

謝蘊斜睨他一眼,她知道書中角色的人設,沈晏原本就沒打算把原主怎麼樣,不然的話,以他雷厲風行的手段,她剛剛可不是被綁着這麼簡單。

那些軍營中逼問奸細的四十八道刑罰,怎麼着也得一一受過。

可她不記得原書中是怎麼說的了。

少年斂着眉心,道:“你知道那麼多,可知道謝晗在何處?”

他也就試着問一問,卻不想,謝蘊真的知道。

“京城中有兩位大都督,世子不防從他們下手。”

大昭國有兩位大都督,其中一位半年前被派出去解決隴川的水患。

剩下這一位,名喚紀雲陽,今年不過二十有六。

雖是子承父威,手段和魄力壓根不輸其父。

是現今皇帝除卻首輔蘭商最信任的朝臣。

紀雲陽掌管城中所有禁衛軍,莫說地牢了,就是宮內也不乏他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一個死囚,的確是輕而易舉。

可紀雲陽衷心於皇上,怎會欺上瞞下帶走謝晗。

沈晏與紀雲陽打過幾次照面,他是一個極爲注重利弊的人,不該會這麼做。

知曉他有顧慮,謝蘊自然不強求,畢竟紀雲陽是個極危險的人物。

沈家前段時間風頭也不小,該避則避。

沈晏沒說話,只將她的話暗暗記在心裏,待和慕璟闔商量後再做決定。

他上下掃了一眼少女,那一身羅裙早就髒的不行,好在厚實,破了的地方也沒顯出甚麼,隱約能瞧出玲瓏曲線。

二人如今也算是半個合作關係,沈晏又得承父親的命令好生照看她,可他身邊可信的人皆是男子,跟着個姑娘家多有不便。

察覺到他的目光,謝蘊抬手看了眼自己一身的破爛,不禁有些嫌棄。

“世子可有合適的衣裳,借我一身?”她湊過去。

少年自覺後退一步,恢復了先前的冷漠:“只有男子的衣裳。”

府中不是沒有丫鬟,只是他素來不近女子,突然要一身姑娘家的衣裳,讓那些盯着王府的暗線知道了,只怕又得引起猜疑。

“男子便男子吧,我不挑的。”

沈晏瞥她一眼,越發覺得她不像尋常世家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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