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一股若有似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忽然從不遠處傳了來。

在廣陽侯府的西廂房內,女子的衣物落了滿地,鎏金雕刻的香爐,嫋嫋青煙緩緩升起,一股迷亂的氣息也在不斷地散開着。

此刻的沈鸞從那雕刻着百鳥圖的紅木牀上醒了過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要炸裂了一般,而且身體更是跟散架了一般。

意識逐漸慢慢回籠,今天不是她手帕交廣陽侯府嫡小姐秦書的回門宴嗎?她不是應該和夫君曹瑾在一起跟她們道賀的嗎?

她還能模模糊糊地記得曹瑾勸她喝了幾杯果酒之後,記憶就已經就開始緩緩模糊,雖然只是破碎的記憶。

但是她還記得她是被拉入一個廂房然後,門就立刻被鎖上了。沒過多久之後,她便被拉上了一個雕刻着百鳥圖的紅木牀。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朝他們所在地方走來。

這裏的光不是特別亮,沈鸞只能看到進來的那個人身材魁梧,十分有氣勢,還有一種好非常的熟悉感。

她不由得呼吸一滯,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隱隱有些不妥的預感,不禁陷入沉思,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眼前的人身着一件火紅似火的官服,在這件官服的左胸,還能看見紋着一個腳踏祥雲的玉麒麟。

這麒麟不是隻有正一品的武將才有嗎!

沈鸞的腦子一下子就停機了,三品侍郎還有孔雀紋在上面,那......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囂,一陣陣凌亂的腳步由遠及近,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房屋的大門就被人強行打開的。

人未到聲先聲先到:“秦戈,你知道你在做甚麼嗎?我以前都沒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的混蛋,不管倫理超綱,那可是我夫人啊。”

沈鸞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由得一陣冰冷襲來,她沒猜錯,但是怎麼可能是他呢?

曹瑾立馬衝道她面前一把將已經嚇壞了的沈鸞抱在懷裏,不停的安慰着,然後用被子將她那蒼白無力的臉輕輕蓋住。

一路聽着那些人的辱罵聲,她不由得想找個地縫鑽下去,逐漸有些氣不過,便直接暈了過去。

侍郎府東院,棠梨閣

沈鸞感覺最近的身體甚是不舒服,總是躺在牀上,不願下來,直到她讓丫頭找了個大夫來看看,可誰知竟然是喜脈。

曹瑾和他也有半餘年沒同房了,他總是有很多忙不完的事要去做,那便只能是秦戈的孩子了,一個多月前那些糾纏的畫面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想到這些她不由得一陣痛苦。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曹瑾繞過精美的屏風,緩緩走到她的面前,手裏還拿着一個精緻的藥碗。

沈鸞看向面前這個男人,他一身精緻的紅色錦服,氣派無比,哪還有當年那可憐的模樣。

想想她與曹瑾也在一起整整三年了。

當年她因爲一些意外導致了臉上有道從眉心一直劃到臉龐的的長長傷疤,從大家都來提親能一直到無人問津。

這份失落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說出來的,好在當年還有個人天天都會在門口求娶,那態度不由得讓她感動。

就算他們兩家門第差距巨大,但是她相信只要有愛就能解決一切,被他感動了,於是就嫁給他了。

在她嫁過來之後,她爲了報恩把家裏整理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還幫他打理生意,可是她是怎麼做的?

自己所有的青春換來的是甚麼?他竟然爲了贏秦戈給自己妻子和別人下藥。

她緩緩張了張嘴,無聲的控訴着他的過錯,可是曹瑾確只動了動手裏端着湯藥,用那纖細而又白淨的手指捏着那精緻的勺子,緩緩開始舀動。並開口道:

“阿鸞啊,你知道這件事對我有多重要嗎?秦戈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誰都一樣卻偏偏對你一點也不提防。這是老天願意給我的機會嗎哈哈哈哈!”

曹瑾眼裏盡是得意,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如今彈劾秦戈的奏章如雨後春筍般。

就算陛下再看中他,也不可能壓下所有的奏章繼續用他。一邊又更加得意地道: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升官發財嗎?現在我可以了,三皇子都答應我了。阿鸞啊你不開心嗎?”

沈鸞看着他剛想開口,身體忽然一陣冰冷,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曹瑾看到之後便抬手溫柔的將她嘴邊的血跡擦掉,並道:“就算你被玷污了也沒事,我不會介意的,就像當時你臉被劃破了,我一樣不會嫌棄,你對你會跟以前一樣好的。但是這個孽種卻絕對不能留。”

說着便將藥汁直接給他直接倒進她的口中,也不管她的感受。

他將沈鸞緩緩擁在懷裏,邊抱邊道:

“不用怕,流產就一點點疼,我會陪着你的。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便認爲我配不上你,但是你一定是我的。”

緩緩吐了一口氣道:“也幸虧你這道傷疤,蕭家退親之後,我纔有機會擁有你。”

忽然腹中一陣疼痛,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緩緩落下,疼痛感更是佔滿了沈鸞的所有意識。

她清楚的知道了,她的孩子沒了

曹瑾看着那留下的血,不由得笑了笑然後又準備抱緊她,沒想卻被她一把推開。

沈鸞看着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曹瑾,忽然怒急攻心,一口血從她口中緩緩噴了出來,整個人如即將凋零的花躺在牀上不停地抽搐着,滿頭青絲凌亂不堪。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早就該猜到的,曹瑾的大事都辦完了,還留她做甚麼呢。

“曹瑾,你這輩子不得好死,打得一手好算盤,剛成了就滅妻。真行!”

曹瑾看着她十分慌亂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快快快快大夫過來。”

沈鸞死後並沒有消失,反而是飄在天空中,看着曹瑾抱着自己的屍體不停哭泣,不由得覺得一陣好笑。

明明做這一切的都是他,現在還這樣做究竟是做給誰看的?

看着別人在那裏不停地安慰他,沈鸞不由得一陣噁心,想走卻還走不了,不能離開屍體五步。

就在沈鸞無聊的時候,忽然靈堂上面的燈亮了幾下,一個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曹瑾看見來人後,超那個人掄起拳頭就上,可是這麼傾盡全力的一擊卻被秦戈輕易攔下。

因爲靈堂裏並無其他人,他直接開口道:

“你怎麼敢在這裏的啊?皇上沒降你罪嗎?你出現只會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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