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幾乎微不可聽的敲門聲響起，陸衍牧皺了皺眉眉，臉上布着一層的薄霜。
在夙園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陸衍牧的書房，除了宋垣與另外幾個親近的手下，誰也不成踏足。
宋垣前腳剛走，能來找他的人，想不出第二個。
站在門外的青芒敲門之後，久久聽不見他的回答，索性直接推門進去。
她站在門外，低着腦袋，輕輕問了一句，“陸衍牧，你有空嗎？”
坐在書桌前的陸衍牧看到她有一絲的詫異閃過，合上看着的合同，“嗯，進來。”
青芒仰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他身邊，“我想跟你談一談。”
陸衍牧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找他一般，把手上的筆一放，“說吧，想談甚麼？”
終究是按捺不住要主動攤開來說了麼？
她的反常，必定事出有因，只是他尚且不知道她反常的原因。
“你是不是覺得我從昨天開始就有些不大正常，像是變了一個人？”青芒看出他眼底的困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開門見山。
在他面前，耍任何的小心機都會被看穿，反而將一切攤開來說更加簡單有效。
陸衍牧靠着椅背，看着她並不搭話。
青芒迎着他的眼神，心底有些發杵。認識他兩世，對於他的性格，始終無法捉摸透徹。
“或許你不信，在被綁架昏迷的那段期間，我像是經歷了另一個人生，另一個人生的我，因爲愚昧無知，錯過了你，最後親手葬送了所有的一切。”
“夢裏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到連死亡時都那麼清晰，我醒來之後害怕還是走上一樣的道路，我不想再體會一次那種感覺，不想再承受一次……”
說到前世的感覺，她感覺握緊的手都在顫抖，一陣陣的涼意，從她腳底升起，澆了個徹底。
陸衍牧坐在椅子上，在她說話的時候，沒有放過一絲一毫她神色的變化，那種感覺，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青芒慢慢轉到他的身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介意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介意我的欺騙，我的辜負，可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經常被人看着，沒有自由，你受得了嗎？像你的所有物……”
“你本來就是我的！”在她說到所有物的時候，陸衍牧開口，無比堅定的回答，不留任何的餘地。
顧青芒頓時僵住一下，心裏暗自緋腹：你這樣說，讓我怎麼說下去啊喂。
但是對於重活一世的人，這點小事根本不在話下。
“可是我想跟正常的高中女孩一樣，和你好好談一場戀愛，跟正常情侶一般的相處，約會，牽手，親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懂嗎？”青芒摟住他的脖子，柔聲說道。
結合上輩子的經驗，她知道，陸衍牧最受不了她這樣。
幾乎微不可見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眉心，靜默了好一會兒，陸衍牧這纔開口道：“所以你想做甚麼？”
青芒微眯起雙眼，壓在心底的石頭頓時輕了一些，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唔……我好像逃了太多的課，要是再不好好上學的話，可能就要被學校開除了。要是被開除，我就不能上大學，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所以你對我妥協，只是爲了上學？爲了逃離我的控制？”陸衍牧說話的時候，突然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