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不敢、不敢......”張總臉色一變,剛纔那股居高臨下毫無忌憚的氣勢,早就在對上陸湛那雙冰冷的眼睛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打了個哈哈。

“陸總,你怎麼在這?”他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到嘴的肉,湊上去試圖拉關係,“她和我鬧脾氣呢,您貴人事多......”

他刻意說得曖昧,卻讓陸湛目光更冷了些許。

“你的意思是。”陸湛語氣淡淡,卻莫名帶着威勢,壓得他說不出話,“我的女人,和你糾纏不清?”

說到最後,他扯了扯脣角,盯着張總的眼裏也帶上了幾分戾氣。

許千歌回頭一瞪,甚麼叫他的女人?!

但現在她也不能否認,只能擠出個笑容狗腿的站在了陸湛的身邊。

張總彷彿被雷劈了一般,看看陸湛,又看看許千歌,半晌,才憋出了一句:“不是......誤會,誤會一場。”

陸湛的兇名幾乎是圈裏昭著的,權勢又遠在他之上,要搞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陸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家裏還有事......”

張總越想,越是出了一身冷汗,打了個招呼,幾乎是落荒而逃,生怕再久留會真把這尊煞神得罪死了。

陸湛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有留人的意思,只是暗暗記住了他的樣子,又皺着眉頭,轉頭看向許千歌,語氣中竟然帶上了幾分柔和:“沒事吧?”

“沒事。”許千歌被他這天降英雄似的出場驚得一怔一怔的,纔回過神來,張了張嘴,似乎想問甚麼,又忍住了,有些彆扭,神色不大自然,“謝了。”

“就這麼謝?”陸湛略一挑眉,故意問。

不然呢?

她還沒跟他算剛剛那句話的帳呢。

許千歌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怎麼,陸par打算挾恩圖報?不會又按分鐘記賬吧。”

“那倒不至於。”陸湛似乎笑了,但等她去看時,見到的卻依舊是那張冷冰冰慣了的臉,“請我喝杯咖啡?”

“不是吧,以你的身價,還需要我請客?”許千歌抿了抿脣,此時也轉過神來,知道他是故意不讓方纔的事情影響她,斂住眼底一瞬的觸動,笑得神采飛揚,打趣地開口,“自己喫肉,連口湯都不留給我?”

“留。”陸湛咳了一聲,嘴角的弧度幾乎掩不住,看了她一眼,“黑咖啡?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做得很好。”

“瑪奇朵。”許千歌就愛喝甜的,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糾正。

“開個玩笑而已,不用了。”

她倒也沒準備跟他跑去喝咖啡,微微垂眸,語氣認真,“有事就直說吧。”

湛藍跟她們所雖說不是南轅北轍,卻也沒有近到會下班之後晃悠過來的地步。

“我這裏有個非訴訟案子,比較棘手,需要一個助手,你有興趣麼?”陸湛失笑,沒勉強她,眼中極快地閃過一些甚麼,語氣正經了起來。

“這是吹的甚麼風?”許千歌愣了楞,大爲驚奇,挑眉瞟他,語氣裏帶着幾分試探,“湛藍是沒人了嗎,你來找我這個對家裏平平無奇的小職員,圖甚麼?”

“我自認應該沒有那個價值,能出動您這麼一尊大佛來挖我。”她聳了聳肩,無奈地搖頭。

“我需要人,你又剛好適合。”

陸湛微微垂首,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神色讓人不由得沉溺,“與其他無關。”

許千歌抿了抿脣,不願意承認有一瞬間險些被他蠱惑,別過頭去,故作輕鬆:“不用誇我,我不可能......”

“這個案子結束,欠款一筆勾銷。”

她話說到一半,就聽到陸湛慢條斯理又帶着篤定的聲音響起。

“好。”幾乎不用考慮,許千歌就答應了下來。

她確實是個俗人。

陸湛難得幽默了一次,聲音清冷,帶着幽幽的嘆息:“看來我確實還是沒有錢惹人喜歡。”

“那確實。”許千歌抬起頭,朝他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冷笑,“陸par,陸大爺,你可別忘了我是怎麼負債的,人貴有自知之明。”

“能讓你爲我負債,是我的榮幸。”陸湛半點沒有被罵了的自覺,微微挑眉,目光裏帶着幾分笑意。

“......”許千歌被他的反應噎住了,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話。

既然決定接手,她就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打開隨身的筆記本,在一旁臺階上坐下,正色問:“委託人和案件相關情況?”

“委託人是娛樂圈新晉小花,具體的信息,回去後我發到你郵箱裏。”陸湛收斂了逗弄她的表情,正經起來,說起案件來有條不紊,聲音冷靜,令人不由得信服,“委託人自稱受到欠債人暴力威脅,對方是委託人前任男友,拖欠債務金額爲兩千萬,拒不歸還。”

“委託人要求儘量將此事影響降低,以免損傷對外形象。”

“再具體的......現在有空麼?”

許千歌原本正在文檔上記錄相關信息,驟然被一問,愣了一下,才點頭,問:“怎麼?”

陸湛抬眼,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委託人今晚和我有一個會面,一起?”

許千歌有些驚詫,卻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能跟委託人面對面交流自然是最好的,很多信息經過第二手就會失去一部分有用的細節。

陸湛勾了勾脣角,朝她示意了一下,就去開車了。

無人注意的暗處,攝像鏡頭的燈光微微閃爍。

許千歌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卻甚麼都沒發現。

直到第二天上班,她才知道二人昨天的會談不僅被人拍下來,還被傳到了公司的大羣。

一個小職員爲甚麼會和湛藍的**oss在一起,還一副很融洽的樣子?

權色交易?還是間諜風雲?

各種各樣的流言經過一夜的發酵,如草般滋長蔓延到了每個人的耳朵和嘴裏。

“她不會是湛藍派過來的內鬼吧?”

“我就說,好歹學歷也不錯,怎麼甘心在我們公司做個小職員。原來是打定了主意玩美女間諜那套......”

許千歌快步走過,將包一扔,砸到椅子上,發出一聲重響。

“喲,湛藍的人,來我們所發甚麼威風?”

偏就是有人不長眼色,陰陽怪氣地開口,嘲諷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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