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傅小官早早起牀就開始鍛鍊身體。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在內院打兩遍軍體拳,然後去外院開始繞着內院慢跑。

    一旁的護院見到這情景也是頗爲震驚,這還是傅家那個紈絝的“傻兒子”嗎?通常的這個時候,他應該還躺在嬌妻美妾的胸懷裏的!

    傅小官可沒空管別人的看法,如今自己的這個軀體,連前世特種兵的水準都達不到,更別提練達到武林高手那種水準了。

    慢慢的,他跑到院子後面的一處練武場。

    這個練武場,四方開闊,兩邊的架子上放滿刀槍劍戟,場中還站着一個男人正在練武。

    這男的二十來歲,身穿一身黑色勁裝,手裏提着一把刀。

    只見他跨步、收肩、提臂、揮刀……整個流程一氣呵成!

    這一瞬間,男子動若脫兔,手裏的刀彷彿也活了過來,銀芒迸射,而天光盡碎!

    傅小官認真的看着的每一個微動作,恨不得把每個步驟都裝到腦子裏。

    這男的,絕對是一個高手!

    他莫非就是昨天傅大官說的護衛首領——白玉蓮?

    這時候,男子似乎也感覺到傅小官的視線,只見他的雙腳一點,身體凌空而起,一個側旋,刀隨身走,呼啦一下一刀向着傅小官劈來。

    百米距離,那人還未到,熾熱的刀芒已至眼前!凜冽的刀風,甚至已經吹斷了他的頭髮!

    傅小官一顆心陡然懸起,但他……卻沒有動。

    眨眼之間,這男人已經停到了眼前,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握刀,銀白色的刀刃,依然在傅小官的頭上,僅僅距離三寸,分毫不差!

    “爲何不躲?”

    “沒有S意,無須去躲。”

    男子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他眉間微動,收刀,負於身後,而左手卻移到了身前,手裏握着一壺酒。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道:“膽識不錯,但見識不夠,真正的高手S人是沒有S意的,你走吧。”

    傅小官沒有走,問道:“你就是白玉蓮?”

    男子看了一眼傅小官,點了點頭。

    “酒給我嚐嚐。”

    白玉蓮將酒壺遞了過去,傅小官接過仰頭喝了一口,眉頭皺起,問道:“這酒怎麼這麼淡?”

    白玉蓮愣了一下道:“天下的酒,都這個味道,當然紅袖招的添香酒,稍濃郁一點,此外,你家的這酒已經算是上等了。”

    傅小官將酒壺還給了白玉蓮,如此看來,這世界還沒有高度酒,看來這也是一個發財之路!

    “從今以後,你就跟着我吧!”傅小官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白玉蓮聞言不禁笑道:“我可不是傅府的家奴。”

    傅小官沒有留步,他道:“這酒沒甚麼味道,跟我走,我有烈酒!”

    “當真?”

    “當真!”

    這就是傅小官與白玉蓮的第一次見面,簡單而直接。

    傅小官相中了白玉蓮的武功,白玉蓮相信了傅小官會有烈酒。

    ……

    酒坊的釀酒區域並不大,但外面院子不小。

    即便是清晨,但酒坊已經開工,爐火已經升起,白色霧氣升騰,數十個工人正在忙碌,而五個師傅在各自調配着酒麴。

    傅小官看了一遍流程,轉身走了出去。

    “酒坊……誰負責?”

    “劉師傅。”管家管家張策應道。

    “回內院,帶酒坊劉師傅來見我。”

    傅小官說的很隨意,但看在傅大官的眼裏,兒子這番話卻令他極其欣慰。淡定從容,卻很有上位者的氣勢。

    而聽在管家張策的耳裏,卻是不容辯駁推卸的命令。

    張策,是西山別院的老管家了,每年都會去臨江主院三兩次,對於傅小官他自然是熟悉的,卻卻感覺陌生起來。

    看着傅小官離開的背影,他才忽然想到,自己居然沒有問問家主的意思。

    如此看來,大少爺受那打擊之後會變傻的言語……分明是假的!

    大少爺要見酒坊劉師傅,他想幹啥?

    難不成他還會釀酒?管家張策啞然一笑,搖了搖頭。

    父子倆來到內院涼亭裏坐下,傅大官端起茶盞吹了吹。

    “釀酒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們就好,這不是我們家的主業,隨便他們弄弄,你學來……並無大用。”傅大官勸誡道。

    他以爲傅小官看了一遍釀酒,對這個感興趣,想要研究。

    “不是,這釀酒之法可以改良,並不複雜。”傅小官轉頭對侍女春秀說道:“去幫我拿來紙和筆。”

    “現在這個方法釀出來的酒度數太低,不好喝。”

    “度數……是甚麼?”

    “哦,就是味道淡了一些,我試試能不能讓它更香濃。”

    “你哪學來這個東西?”傅大官驚訝的問道。

    “沒學啊,看着那酒坊,腦子裏就忽然冒出了一些東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終歸是要試試。”

    春秀磨墨後,傅小官才發現,毛筆這個玩意兒他真的不習慣。

    所以他放下了筆,走出涼亭折斷一節樹枝,蹲在地上畫了起來。

    管家張策,帶着酒坊劉師傅,走了進來,傅小官說道:“來,一起看看。”

    傅小官用樹枝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說。

    “我是這麼想的,這個玩意兒叫天鍋,分上下兩層,下面的鍋裏裝酒母……也就是現在釀出來的酒。上面的鍋裏裝冷水,最上面這是一根管子。”

    “大致就是這樣,爐竈裏的火要旺盛,加熱酒母,酒母蒸發,含有酒精的氣體經過冷水的冷凝,順着這管子流出,這就是最簡單的蒸餾酒。”

    “度數……烈度會比現在的酒高很多,其中還有很多改良之法,不過這個最簡單的法子你們先試試。”

    傅小官丟下樹枝,想了想補充道:“這天鍋裏的冷水要不停的換,最好是想個法子弄一根進水管和出水管,這樣就節省了人力。”

    “酒坊劉師傅,酒坊劉師傅,你有甚麼看法?”

    釀酒的酒坊劉師傅撓了撓腦袋,“這個管子,怎麼弄?”

    “用竹子,將其破開去掉裏面的竹節再合攏。”

    酒坊劉師傅點了點頭,“少爺這法子看似簡單,卻天馬行空……我去試試。”

    “可行?”管家張策問道。

    “按理,可行。”酒坊劉師傅回道。

    “這麼簡單?”傅大官問道。

    “這可不簡單,老爺,釀酒之法傳承至今千年,如果真這麼簡單,爲何千年未曾有過改變?不過,小人先去試試,試過之後便知。”

    “等等,”傅小官對酒坊劉師傅道,“此法不可外傳,切記。”

    傅小官可不想自己剛弄出改良方法,就被人給盜了去。

    “小人明白。”

    管家張策很是驚奇,便與酒坊劉師傅一道去了酒坊。

    事實上這個事兒如果酒坊裏的匠人有意,遲早都會傳出去,不過傅小官並不擔心,因爲這個法子太簡陋,出酒率不高,酒也不夠醇厚。

    他想起了前世老家的釀酒之法,嗯,得弄個大的酒窖。

    這一路行來未見玉米,高粱應該是有的,“五糧液”弄不出來,弄個“四糧液”還是可以的。

    放下這事,傅小官纔對傅大官說道:“爹,我見了白玉蓮,我要這個人。”

    “他不是咱們家的家奴,我早就邀請他去臨江,可他就是不去啊,如果他在臨江,你怎麼會受那苦呢。”傅大官有點難爲道。

    “他答應我了。”傅小官直接道。

    傅大官端着的茶碗一頓,驚訝的看向傅小官。

    傅小官笑着解釋道:“他喜歡酒,我告訴他我能釀出更烈的酒,他就答應跟我走了。”

    “這麼說,你地上畫的那玩意……真的可行?”

    傅小官點了點頭,“簡陋了點,應該能弄出來。”

    “那我可得訂一份條約了,如果這酒真能達到添香酒的烈度,可就值錢了,那些匠人們必須簽訂一份條約,如此才能保密。”

    傅大官說着便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果然不愧是商人。

    傅小官弄這東西,是爲了白玉蓮。這貨頗爲清高,得從他的愛好着手,以後慢慢來吧。

    輕功這玩意兒,他必須得學會,當然,白玉蓮的那刀法也讓他頗爲羨慕。

    既然有輕功,那麼想來也有內功,只是不知道這內功厲害到甚麼程度,能不能抗住一槍。

    想到槍,他想到了前世自己的黑匣子,裏面可是有一把神器——巴雷特!

    自己這穿越是靈魂過來的,那黑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穿越過來。

    回頭到原宿主昏迷的地方找找,要是真能找到,那這世界,他可誰都不懼了!

    ……

    管家張策和酒坊劉師傅研究釀酒的時候,傅小官此刻正坐在涼亭裏看着小冊子。

    那不是一本,而是一箱!

    傅大官說,家有良田萬頃,如今看來……絕對還不止!

    這家產多到甚麼程度呢?

    地契太多,傅大官直接分兩個地方存放。一處在臨江府上,一處便是這西山別院。

    這就像前世的時候,家裏房產本太多,滿滿兩大箱子!

    索性城裏放一些,鄉間別墅再放一些……

    這家業……就一個字:豪!

    傅家這麼多的家產,經營這麼久卻沒被偷被搶,看來這西山別苑的防禦,在白玉蓮的經營下還不錯。

    但是臨江城的傅府,卻着實差了點。

    如今未逢亂世,一切看來不會有甚麼大的簍子,可世道如果有變呢?就算沒變,未雨綢繆這種事情,本就是傅小官骨子裏的東西。

    他要白玉蓮,並不僅僅是爲了學武功,他需要白玉蓮爲他組建一支屬於傅府的武裝力量!

    此後得了解一下,火藥這東西發展如何了,儘快把火槍弄出來,哪怕差了許多,也是一大S器。

    傅小官放下冊子,揉了揉額頭,看家產看到累……真是痛並快樂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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