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高家的仇人

  但是,直過去半晌,高潤年都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他搖搖頭,輕嘆道:“沒有,沒有甚麼大洞心經。我也沒有感覺到你說的真氣。”

  三人的臉上都是濃濃的失望之色。

  緊接着倒是高潤年自己先想開了,微笑道:“也許這就是小說裏說的認主或是傳承吧,你已經得了傳承,這扳指也就失去原本神奇的效果了。”

  又道:“你能夠恢復正常,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都這個年紀,這雙手……有沒有,也罷。”

  說罷,將自己的妻子摟在懷裏。

  高峰卻是不甘,道:“爸你放心,大洞心經很神奇。我以後肯定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的。”

  緊接着問出藏在自己心裏兩年的疑惑,“爸,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潤年眼神猛然深邃起來,深深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眸深處好似有火焰在跳動,“你是想報仇?”

  他當然能知道高峰問這話的意思。

  高峰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事情總要有個公道。”

  不然,這兩年他們全家喫的苦頭,向誰討要?

  高潤年卻是看向了自己老婆。

  他在猶豫。

  他很想報仇,但也知道,那將是多麼兇險的事情。

  以高家目前的情況,若是再經受甚麼大難,可能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而這時,高峰又說道:“爸,若是賭桌上的事,我有信心替爸你討回公道的。我現在感官比任何人都敏銳,你以前教我的洗牌、做牌,我相信,就是你現在也看不出端倪。而且,我的記憶力也很驚人,過目不忘。”

  “真的?”

  高潤年不禁眼神微亮。

  做爲曾經的千王,他清楚的知道,這種過人的天賦對於個賭徒,不,老千來說,意味着甚麼。

  高峰不再說甚麼,匆匆向樓下跑去。

  再上來時,手裏拿着剛剛打牌用的那副撲克牌。

  高潤年和黎婉華在說着甚麼,見高峰上來,又住了嘴。

  他們並不知道,剛剛他們說的話都被高峰聽在耳朵裏。

  兩人是在商量是否讓高峰也走上這條路。

  高峰跑進房間,沒有說話,只是將撲克牌攤在書桌上,然後當着高潤年和黎婉華的面洗牌。

  手法讓人眼花繚亂。

  而當他將牌再正面攤開時,最上面的十六張,赫然是從一2三A到四張J。整幅牌裏最大的十六張,全部被他用手法放到最上面。

  高潤年漸漸瞪大了眼睛。

  因爲,剛剛高峰洗牌的過程裏,手法之靈敏,竟是連他這個火眼金睛的千王,都沒有瞧出來破綻。

  抓千抓髒。

  看不出來破綻,那就等於是高峰的手法無懈可擊。

  “這……這就是大洞心經的功效?”

  他眼眶漸漸有些紅了。

  繼而和黎婉華對視了個眼神,向高峰緩緩說出了兩年前的祕辛。

  那是一場濁道老千和清道老千之間的最高角逐。

  而高潤年就是清道老千的代表。

  “到那個層次,沒有誰會輕易出千,比的還是賭術。我也沒打算出千。”

  高潤年緩緩說着,抬起自己的雙手,“其實在對手要和我賭全部家產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但是,我當時還是太想贏了。”

  他眼中漸漸流露恨意,“我沒想到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會背叛我。他用我教他的移花接木手法,藏了一張牌在我身上,然後我那個對頭當場抓住我出千,並且砍掉了我的雙手。”

  又瞧了瞧高峰的手背,“只你的手筋是誰挑斷的,我不清楚。可能是我那個對手,也可能是我那個好兄弟。他們都不會想給我們高家半點翻身的機會。”

  高潤年咬牙切齒。

  黎婉華只是紅着眼眶,沒有說話。

  而高峰知道,既然父親和自己說出這個祕密,那也就意味着父親同意自己走上這條路。

  “爸,他們是誰?”

  他問道。

  高潤年道:“我那個兄弟叫汪光赫,對手叫廖有先,不過……”

  “廖有先!”

  還不等高潤年說完,高峰就不禁低呼出聲來。

  他知道廖有先的大名。

  如今的廖有先,已經是澳城鼎鼎有名的巨擘級人物。名下不僅僅有幾家YL城,另外還有許多其他的產業。

  自己父親的這個對手,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段位可是有些高。

  至於那個王光赫,他倒是沒有聽說過。

  高潤年輕輕點頭,“當年他勝過我,現在應該是在澳城有着很高的地位吧。”

  “算是僅次於最老的那批了。”

  高峰說道。

  澳城博彩業經歷數個時代,但有幾家的霸主地位始終不曾被撼動,佔據着極大的市場份額。廖有先,算是後起之秀。

  “心術不正,終遭報應。”

  高潤年沉默片刻,只說出這麼句話來。

  只不知,他這句話是說那個廖有先,還是有意警醒高峰。又或者,兩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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