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回到現場。
輸到比賽的沈半夏,腳步沉重的從上面走了下來,那原本滿面紅光的臉蛋,一時間,蒼白無比。
她已經很努力。
也十分盡力了!
可是,越到後面,越難以支撐。
她很想做那個力挽狂瀾的英雄,然而,終究還是實力差了一些,未能如願。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着空曠的會場上方。
喃喃自語的念道:“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了。”
“中醫,難道要亡了嗎?”
之前便提起過,每個隊伍有五個參賽名額,沈半夏是第四個出場。
提起賽制,非常簡單。
各方代表團,每一次可以派一個人上場。
隨後,官方開始出題。
展開三人混戰。
每一道題目就是三個病人,三個隊伍的參賽選手在一個盒子裏面進行抓鬮,挑到誰就治誰。
誰要是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使所選這個病人的病情得到緩解,甚至是治癒,就能進入下面的打分環節。
一共十個評委,他們會根據選手給出的“答卷”,進行打分。
五分爲及格,十分爲滿分。
如果當場分數沒有超過五分,就直接淘汰。
被淘汰的這支隊伍,必須立即在下一場比賽,派出另一個選手,直至五個名額耗盡爲止。
這種賽制,整個步驟一目瞭然。
然而正是如此,卻使得整個過程變得極度緊張。
無論是比賽的人,還是觀賽的人,神經都會緊繃着,不敢有任何一絲放鬆。
每一個參賽的人肩膀上都揹着“振興中醫”的使命,一旦輸了,輸掉的並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尊嚴,而是整個中醫的前途。
現場觀衆,雖然沒有網上的觀衆罵得歡,但是,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戲了。”
“短短數十年,咱們中醫怎麼會落魄成這樣?我們不是有着數千年的底蘊嗎,無論是南棒,還是島國,都是向我們取經的學徒啊!”
“哎,我還以爲我們中醫所向披靡,對付這些不入流的角色,猶如探囊取物,卻未曾想,居然會輸得如此一敗塗地。”
“大家千萬不要喪失希望,不是還有最後一個名額嗎?”
“得了吧,連最強的宋時秋與沈半夏都相繼落敗,我們代表團當中,還有哪個後起之秀,可以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呢!”
“我開始還以爲是田忌賽馬,下等馬換中等馬,可是事實卻是,人家一個幹一羣,這還怎麼打啊!狗頭都快被人打飛了。”
登時。
耳畔響起了觀衆的辱罵與嘲諷。
沈半夏連頭都不敢抬,當初他們的期盼有多深,現在他們的憤懣就有多兇。
像這樣的場景。
沈半夏在上臺之前便已經料到了,無論選擇千萬次,她都會義無反顧的登臺,爲國出戰!
她是一箇中醫。
也是一個龍國人。
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國家的人,來到本國的土地,竊取他們傳承數千年的國粹。
即便她敗了,那也無愧於心。
“半夏,你辛苦了。”
田豐上前迎接,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對此,沈半夏搖了搖頭:“學生不辛苦,只是愧對了老師的期望。”
田豐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沒有辦法啊,題目確實比較難,對手也確實極爲強大,咱們中醫之發展,仍然任重道遠。”
“不過,你們已經做得夠好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們在我眼裏這是最棒的!”
此刻。
再次聽到這位和藹老人的鼓舞,整個代表團,已然沒有了當初的滿腔熱血,澎湃激情。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深深的不甘與屈辱。
田豐語氣深沉的說道:“孩子們,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還沒有徹底輸掉比賽。”
“沒有人可以一直贏,同樣也沒有人會一直輸,如果你們對自己都喪失了自信,那誰還能拯救這個瀕臨滅亡的偉大國粹。”
“難道咱們中醫,只能成爲西醫的陪襯,或者,被島國與南棒永遠壓制?”
宋時秋抿了抿脣,緩緩說道:“田老,你說得不錯,我們還沒有徹底輸掉。”
“咱們手裏還有最後一個名額,如果好好利用,興許真的可以創造一個奇蹟!”
聽到“奇蹟”兩個字,垂頭喪氣的沈半夏,猛然抬起了腦袋,那暗淡的眼睛裏,星光閃爍。
是的。
在這一瞬間。
她又想到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