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
不僅把那三個外科醫生嚇得外焦裏嫩。
就連木村裏予與尹知恩，也是爲之震撼，即便是提前猜到了，她們一直不敢確認。
哪怕是宣佈答案的前一秒，仍然還以爲，張茂一定是另有妙用。
可是。
當這個猜測被張茂親口證實時，那一瞬間，她們彷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老師，你不是在逗我們吧？”
張茂轉頭望來，笑容一斂，表情嚴肅的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逗你們嗎？”
三人立即提出質疑。
“豬腎怎麼可能移植到人體當中呢，這在整個人類醫療史上，都從來沒有發生過啊！”
張茂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我們就創造歷史唄，總有一個人要先喫螃蟹。”
“太誇張了，我感覺就不可能實現。”其中一人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滿臉質疑。
張茂則道：“試一試吧，當下這個狀況，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如果我們不把腎臟給他換上，那這哥們同樣保不住性命。”
說這話時，他還特意側頭望了一眼，那躺在病牀上的年輕男子。
“還是那句話。”
“如果發生醫療事故，一切責任由我張茂個人承擔，與三位沒有半點關係。”
“當然。”
“如果手術成功，那我與在場各位，都將載入史冊，震驚世界！”
手術成功？
載入史冊？
震驚世界？
呵呵。
開甚麼國際玩笑啊？！
手術成功絕對不可能實現，因爲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至於後面兩個，那倒還有可能。
不過，
不是以正面方式，還是負面方式。
標題爲。
三個沙雕醫生豬腰換人腎，驚世駭俗，亙古未有！
這種淪爲千古笑柄的新聞，那絕對會載入史冊，震驚世界。
見這三人彷徨不已，張茂也沒有催促。
驀然，輕聲說道。
“言盡於此。”
“我給三位五分鐘考慮，五分鐘之後，不管你們答不答應，手術仍然還會繼續進行。”
話音一落。
張茂就找了個椅子坐下了，一邊看着手錶，一邊默數着時間。
木村裏予沒有閒着，將手機當成了攝影機，放在房間角落一側，全程記錄着這即將轟動世界的一幕。
她又另外拿了幾部手機，多角度拍攝。
手裏最後還抓着一部，又進行跟蹤拍攝。
劉勳也參與了進來，湊近木村裏予，小聲問道：“裏予醬，你覺得我姐夫的這樁手術能完成嗎？”
“不知道。”木村裏予回答道。
“我怎麼感覺挺不靠譜的，可是……心裏卻有一種姐夫肯定能夠做到的錯覺。”
對此，劉勳嘀咕了一聲。
他是這些人裏面，唯一覺得此事還有希望的人。
倒不是他多麼相信張茂。
而是他沒怎麼讀過書，不瞭解其中的深淺，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那恐怖得令人絕望的難度。
其實。
把豬腰子移植到人體裏，並不困難。
真正困難的是。
這東西進入人體之內，是否可以運轉？
又是否可以與人體的免疫系統，和平共處？
答案，顯而易見。
絕無可能！
這就好比將手機的運行芯片，硬插在電腦裏面，雖然兩者都是叫做一種CPU的玩意，但是框架不一樣，接口也不一致，算法更是天差地別。
生搬硬套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黑屏死機。
此時面臨的狀況，也正是如此！
三個外科醫生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各自的眼神當中，看到了那一抹極其複雜的神色。
茫然。
錯愕。
遲疑。
彷徨。
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使得他們的生理及心理，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承受着宛如暴風驟雨般的靈魂質問與洗禮。
不可能成功的！
這本就是一樁天馬行空的手術。
顛覆想象，脫離現實。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一個神經病，腦洞大開，想出來的狗屁東西。
如果這個事情真的行之有效。
那早就有先驅者這麼做了，世界上不缺勇士與瘋子。
然而。
他們卻從未聽說過，豬腰可以代替人腎。
即便是要創造歷史。
那也應該由更偉大的人，更具備天賦的人，開天闢地。
而不是他們三個，步入中年，普通至極的外科醫生來實現這超乎想象的一切。
滴答，滴答。
牆壁上的時鐘緩緩轉動。
五分鐘後。
張茂站起身來，望着三人詢問道。
“好了。”
“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答案了。”
“願意與我一起創造歷史的人， 那便就此留下！不願意的人，現在可以轉身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