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的一雙眼。
紅的徹底。
某一瞬，陸淮景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爲甚麼，他就是見不了這樣的畫面。
他的手，懸在半空之中，想要替姜暖擦拭眼角的淚水。
又想哄一鬨面前的女人，陸淮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魔了，纔會心生這樣的念頭。
“阿景，暖暖姐姐，你們在這裏啊。”顧歲歲推開那扇門，看到兩個臉色不怎麼好的人。
她的眉頭微微蹙着。
顯然不怎麼痛快，尤其陸淮景那還抓着姜暖的手。
可顧歲歲依舊是笑着，笑的格外的刺目。
“暖暖姐姐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不必。”
姜暖甩開陸淮景的手，神色很冷。
她幾乎是逃，頭也不回的走了，姜暖連去回想剛纔陸淮景的神色都懶得。
她又在奢望甚麼呢。
姜暖靠在那邊，等着裏面喊號。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看是陸夫人，姜暖原本不想接，肯定又是催促她，要麼就是奚落。
“手術沒有進行吧？”陸夫人着急的很，“不用打了。”
“？”
姜暖擰着眉頭，不懂陸夫人爲甚麼會有這樣的轉變，之前催着她流掉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她。
現在轉變主意的也是她，姜暖當然知道，陸夫人不是好人，也不會替她着想。
肯定發生了甚麼。
“呵，顧歲歲果然是個妖精，我還真是小看她了，阿景爲了這個女人，可連陸氏都不想要了。”陸夫人輕蔑的笑了一下。
言語之中，聽的出來怒氣有多深。
姜暖沒有問，她也明白，陸淮景的偏愛，只會給顧歲歲。
“我原以爲，養着那個顧歲歲，在外頭玩玩也就罷了，可他偏偏要娶回家，這不是給老爺子上眼藥嗎？”
陸夫人一通撒氣，這纔想起自己是跟姜暖打電話，也不能讓姜暖看了笑話。
“你也別得意，錢我照常給你，但你肚子裏的孩子，得聽我說了算。”
姜暖想着能暫且留下自己的孩子，沒有猶豫。
“好，我答應你，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陸夫人退讓了，“我是讓步了，可阿景不會讓，你最好還是裝的好一些。”
陸夫人想要用姜暖肚子裏的孩子，作爲最後的籌碼。
她是真的害怕陸淮景被迷昏頭了，跑去跟老爺子說要去顧歲歲。
那陸家的天。
不得翻了。
姜暖無心顧及這些，她的一顆心，早已經稀碎。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槐園別墅。
進門的時候。
就聽到咣噹一聲，陸夫人氣的叉腰，摔碎了茶杯，怒道：“你這真心要跟我過不去是吧，陸淮景，你好歹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爲了那個顧歲歲？”
“媽。”陸淮景沉聲，“我欠歲歲太多，我的第二條命是她給的，我不能辜負她。”
姜暖的腳，頓了一下。
她的身子都僵了，心口好疼好疼，淚水不自覺的迷濛了她的眼睛。
陸夫人嘲諷一聲：“你可別忘了，她顧歲歲早在國外就已經……”
“媽。”陸淮景的臉色徹底變了。
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凌冽的肅S之氣，恰好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陣低聲的咳嗽。
纔算是終止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