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也得死在他身邊

墨湛一愣,眼前閃過阮默身下流血的畫面,但轉念一想那不過是女人的例事,便冷冷的笑了,“你說甚麼?”

墨池知道他不會信,從口袋裏掏出醫院的檢查報告遞了過去,“這是醫院的報告單。”

墨湛並沒有接,而是看着墨池,冷冷的勾了下脣角,“你就是想幫她,也花點心思,宮頸癌......”

他搖頭笑了,他的母親是宮頸癌晚期,現在墨池說阮默也是,難道現在宮頸癌如此氾濫嗎?

見墨湛不信,墨池連忙解釋:“阿湛,我沒有騙你,阮阮她真的得了宮頸癌,就是今天送去醫院檢查出來的......”

墨池剛說到這裏,墨湛騰的起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從你嘴裏聽到關於我老婆的信息,如果再有,別怪我不顧兄弟情份!”

說完,墨湛轉身往外走,墨池起身去追,“阿湛,我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墨湛並沒有聽,而聽到他們爭吵的墨母從廚房裏出來,爲了不讓同病的母親難過,墨池將那份墨湛沒看的報告揉成一團。

母親是宮頸癌,雖然她自己清楚,可正因爲如此,墨池不想讓她知道阮默也得了和她一樣的病。

因爲阮默太年輕,母親會捨不得,更何況阮默還是她喜歡的兒媳婦。

入夜。

寬大的牀上,阮默疼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在她覺得自己快疼的不行時,身後的房門被重重的撞開,爾後她就感覺身後的牀猛的陷了下去。

她知道是墨湛回來了!

一想到他之前那樣對自己,她本能的瑟縮了下,將自己更緊的蜷縮起來。

可這似乎並沒能阻止甚麼,她還是感覺到墨湛的手臂伸了過來,將她摟進了懷裏,爾後她的鼻尖滿滿的酒氣。

他喝酒了!

想到他以往每次喝完酒把她往死裏折騰的勁,已經被疼痛折磨了上的阮默本能的恐懼,“不要碰我!”

“你說甚麼?”他似乎沒有聽清她的話。

阮默卻是沒有再出聲,她怕自己的話又會惹怒他,倒黴的還是她。

她不怕死,關鍵是他折磨不死她,只讓她痛,但這種痛真的太難捱了,這一天,她在痛中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那般漫長。

“你身上怎麼這麼溼?”墨湛雖然喝了酒,可還是感覺到懷裏女人的不對。

以前的她抱在懷裏都是軟軟的暖暖的,儘管他抱她的時候不多,可是隻要一碰到她,他就是那種感覺,可今天她溼硬硬的,他不他不喜歡。

她身上全是疼的冷汗,怎麼會不溼?

“我疼!”她不想對他示弱,可真的太疼了。

“疼?”這次他聽清了她的話,爾後點頭,“對,疼,好疼!”

說着,他抓過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那裏好疼,一想到她從來沒有愛過他,他就疼。

墨湛也不知道自己爲甚麼是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爲她疼,畢竟他不愛她,但這兩天他的胸口那就是疼,不受他控制。

阮默以爲他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把手回抽,再次低低的開口,“墨湛,我疼,給我點藥吧。”

她知道他這裏有醫生,她看到自己手臂上有針孔,她今天疼的受不了也叫了醫生,可是醫生說墨湛交待了,沒有他的允許,不許給她用任何藥。

她知道他是故意折磨她的,她也不想求他,可是她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藥?”他又重複,帶着嘲弄:“有藥嗎?”

聽到他這話,阮默便懂了,她閉上眼也閉上了嘴,她知道他不會給她藥。

“藥在哪,你給我,我不想疼,”他突的將她反轉,讓原本背對着她的面對着自己,爾後再次抓住她的手戳着自己的胸口,“給我藥,止疼的藥。”

阮默不得不睜開眼,才發覺他醉的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厲害。

他很少醉,今天竟喝了那麼多嘛?

還有黑暗中,他的眸子爲甚麼那般混濁而疼痛,阮默看着被他按在胸口的手,眼睛眨了眨,難道他不是在說胡話,他是在說他心疼嗎?

可是他的心,疼甚麼?

有病的人是她,愛錯了的人是她,而他只是錯享了她的愛而已,如果說這場錯愛有損失,那也是她和墨池有,而他只賺沒賠,他何來的疼?

“你疼甚麼?”阮默不禁問他。

聽到她的話,墨湛怔了下,爾後低喃,“對啊,我疼甚麼?我特麼的疼甚麼?”

說着,阮默就感覺被他掐着的手腕驟疼,好似他要掐斷她的骨頭似的,阮默疼的眼睛發黑。

“知道我去見誰了嗎?”許久,在阮默以爲他都睡着的時候,又聽到他問她。

阮默沒有吭聲,墨湛將她往懷裏拉了拉,“他說你病了,是宮頸癌。”

墨池竟然告訴他了!

阮默睜開眼,卻看到黑暗中他嘴角的嘲弄,他這是甚麼意思?不信?

剛想到這裏,就聽到墨湛問她,“是麼?”

果然他不信!

“醫生說我母親宮頸癌,最長還有兩個月,你呢?還有多久?”墨湛是故意挖苦她。

阮默想到醫生的話,想到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爾後笑了,“這幾天吧。”

她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離她很近,按照大夫的說法她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經過殘忍的事實打擊,經過墨湛的摧殘,再加上她連藥也斷了,她真的沒幾天撐頭了。

“呵,”她說完,墨湛就笑了,“嚇唬我?想讓我放你走?”

他竟然當她是騙他,阮默沒有解釋,這時阮默感覺鬢角一熱,是他的脣輕輕的擦過,“別拿我當三歲小孩,我沒有那麼好騙,還有我沒那麼心軟,絕不會成全你和他,還有......”

他說這裏頓了一下,“還有就算你真有病,真的要死了,也只能死在我的身邊。”

好一個霸道的墨湛!

“可我不想死,”不知怎的,阮默竟說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從知道得病以來,阮默從沒怕過死,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想死。

“爲甚麼?”墨湛問她,聲音卻迷離了幾分,似乎他的酒意更濃了。

阮默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她沒有回答他,而是幽幽說道:“墨湛,你還記得我懷過的那個孩子嗎?”

“嗯?”他這次只有一個模糊的單音。

“她是個女孩,很漂亮的女孩,可是卻被你殺了,你知道嗎?我可以原諒你對我所有的傷害,唯獨不能原諒這個,”阮默想起了那個夢,儘管過去那麼久了,可畫面依舊清晰,好像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我們可以再要一個,”阮默以爲他睡着了,可沒想到他竟回了一句。

阮默低頭,只見他眼皮微闔,她不知道他是睡還是醒,但她還是提醒他:“我們離婚了。”

再說了,就算沒離婚,她也不可能再懷孕生孩子了。

“可以復婚.....”墨湛竟又回了她。

阮默一愣,看來他真是醉了,他都忘了他馬上就要娶關美洋了嗎?

阮默沒有再說話,而這時她才發覺她似乎沒那麼痛了。

夜越來越深,墨湛的呼吸也變得均勻,而被疼痛暫且放過的阮默也眼皮變沉......

翌日,墨湛睜開眼,看着懷裏的女人,嘴角不自覺彎出一個柔軟的弧度。

只是頭好痛,昨晚他放縱了,他抬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起身,結果一動發現身下一片溼黏,他掀開被子,只見牀單上一片暗紅,而她的身下似乎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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