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不欠你的了,你欠我的,我也不要了

夜裏降溫了。

紀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冷風從半開着的窗子外面透進來,一閉上眼睛就是顧以勳的臉。

一直捱到快天亮,終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來已經是快九點了,房子裏安安靜靜的,她有些好奇,往常這時候小尋應該是跑來跑去不安分了。

到臥室一看他還睡着,她笑了笑,回到廚房把早餐做好了,又返回來叫他,這小子自從回來後玩得太歡脫,一定是累着了。

到牀邊卻嚇一跳,小尋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緊閉着眼睛,拿手一探,居然發燒了。

匆匆把小尋送到醫院,醫生說沒甚麼大緊,只是要住院一週,她這才放下心來。

小尋打過退燒藥之後還是很虛弱,蔫蔫的躺着,胃口也不好,吵着不想喫飯,紀晚只好變着花樣做別的好喫的。

中午,拎着一桶熬好的青菜瘦肉湯走進住院部大樓,轉角剛踏進樓道口,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差點沒撞上去。

抬眼一看,更是觸目驚心。

顧以勳!他怎麼會在這裏?

紀晚立刻垂下眼睛,裝瞎,想從旁邊繞過去。

男人往旁邊跨一步,高大的身體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杵着一動不動,把本來也不寬敞的樓道佔了大半。

“紀晚,你可真是厲害,居然設計了那麼一場騙局,你居然敢騙我?”

他清冷的聲音裏透着深不可測的隱忍和寒意,迫人的氣勢讓紀晚心裏一緊,定了定神,她抬起頭,儘量用平穩的語氣說話:“顧先生,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就放過彼此吧。”

中午的太陽從樓道小小的窗口照進來,照在她臉上,雋秀而絕強。

顧以勳死死盯着她的臉,薄脣輕啓:“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

下一秒,他突然靠近,一把拖過紀晚的後腦勺,直接吻上了她的脣。

這麼多年的隱忍、不甘和遺憾彷彿在這一刻爆發,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她撕碎,整個人吞下去。

一陣痛感讓紀晚回過神來,她用力推開他,毫不猶豫的翻手一巴掌,給了他一個耳光,她盯着他,冷冷地說:“顧先生,你這是幹甚麼?”

她繼續說:“對,我是騙了你,我燒了你的房子,那又怎麼樣,你還欠我人命呢,而我,早就不欠你甚麼了,你讓開,我只當從來沒認識過你。”

顧以勳一愣,他看到她臉上清晰的淡漠,自從那天重逢後,他想了幾萬遍,想她對他,應該是恨之入骨,他曾經負了她的一片深情,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她對他該是怎樣的恨?

他沒想到,她再次看到他,已經是如此的淡漠,這比恨,比其他的任何東西,更加讓他難受,不爽,像是綿綿密密的針,紮在他心裏,站立不安,狼狽不堪。

“晚晚!”一聲溫和的呼叫打亂了氣氛。

秦朗從走廊那頭走過來,長腿幾步就走到跟前。

紀晚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眼睛一亮,等他走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對他笑:“怎麼纔來,小尋一大早就吵着要見你,已經等半天了。”

“那邊臨時有事,晚了一點,那我們走吧。”他也對她溫柔的笑,從紀晚手裏抽出胳膊,輕輕揉揉她的頭髮,又將她的肩攬進懷裏。

他看了一眼擋在前面的顧以勳,沒有甚麼表情,只說了一句:“先生,麻煩讓讓。”

顧以勳盯着秦朗,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見過的,五年前在火災現場,他是現場的法醫。

他終於明白了,紀晚和他一早就認識,那次火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策劃的,就憑紀晚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時候,秦朗已經攬着紀晚,從他旁邊擠過去往樓上走。

顧以勳的臉色鐵青,不知名的情緒在心裏湧動,他在身後吼:“紀晚,你騙我裝死,就是爲了跟他在一起嗎?”

紀晚身體一頓,沒有回頭,也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跟秦朗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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