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雨磅礴。
偌大的歐式別墅,時星檀穿着一席白色婚紗,靜悄悄的坐在牀上,可直至夜幕更深,也沒等來她所謂的丈夫。
曾經風靡多年的第一名媛,一夜之間就成了時家的假鳳凰,併爲新小姐鋪路,拉攏季家,成了季家次子的新婚妻。
她要嫁的那位,早在多年前就因車禍廢了一條腿,眼也瞎了。
到手的季家主位也淪落到了大哥季封身上,從那之後季沉璽就開始被家族孤立,爲人也越來越陰冷。
世人皆傳,他已成棄子,再也登不上高位……
這麼想着,她瞬間覺得不回來剛好,難不成,真讓她和一個瘸子纏綿悱惻?
誰上誰下都是個問題!
時星檀頗有怒意的一把揭開了頭紗,露出一張精緻絕美的臉,踹了高跟鞋就要歇息,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屋裏,燈光昏暗。
時星檀看不清來人,只覺得偌大的屋子裏,頓時有種難以剋制的壓抑。
“誰?”
時星檀連忙往牀內縮了縮,可一想到也許那男人,她的心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難道是他?
剛想張口,一股大力就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突如其來的力道抵着喉嚨,時星檀說不出一句話來。
“唔——”
她胡亂撲騰了一下,可那人似乎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倒是加重了力氣。
直到憋的面色通紅,她才終於挪出一隻腳,朝着男人的要害猛地踹了上去!
“轟——”一聲響動。
門外,保鏢聽到聲音瞬間湧入,偌大的水晶燈被人打開將整個屋子照的猶如白晝。
牀邊,男人癱坐在地上,他穿着鬆軟的灰色毛衣,緩緩抬起頭瞪了時星檀一眼。
季沉璽?
他眸色無光,那麼俊俏的一張臉偏偏陰柔的像個活死人,讓時星檀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少爺,您沒事吧?”保鏢將他扶了起來,生怕他傷了。
季沉璽抬手,示意他們往後退去。
隨即,男人從鼻腔裏溢出一絲冷笑,讓時星檀倒吸一口涼氣。
“時小姐?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新婚丈夫的?”
惡人先告狀?
時星檀看着面前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那麼請問,剛纔是誰掐着我的脖子,巴不得我早點死?”
“誰看見了?”
“你——”她深呼一口氣,儘量平息自己,壯着膽子對上了季沉璽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季二爺,提醒您一句。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不能這樣對我!”
就算這男人多不待見自己,如今她已是季二夫人。
新婚之夜謀S親妻?
虧他想得出!
“萬一我真出了甚麼事,外界的傳言可就不止是您不行那麼簡單了!”時星檀沒好氣,補了一句:“說您克妻也說不定呢。”
季沉璽頓時面色一沉,他未惱,只是一直盯着時星檀,直到看的女人渾身發毛才蔑的笑了出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也配做我的妻?時小姐好像還沒拎清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季家人執意,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周遭的氣壓頓時低了幾分,男人眸底漸漸寒如深淵,吐息之間都恍若一陣冷風而過:“如今連時家也敢爬到我頭上,打起我的算盤了?”
這話,猶如穿心般刺中了女人的痛處。
時星檀咬着下脣,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徹骨的屈辱感席捲全身。
她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可二十年過去了,不是時家的女兒難道是她的錯?
這件事,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卻要爲所有人承擔罪責!
時星檀原本答應這場婚事,就只是爲了報答時家養育之恩而已。
誰稀罕嫁給他做季太太?
“滾出去!”季沉璽生的好看,說起話來,卻這般讓人厭惡。
“季二爺,今天是我們新婚夜!”
“把她拖出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再進門。”季沉璽按下輪椅的一個開關,剛說完,一羣保鏢就衝了上來,拖着她往外走。
“季沉璽!”
混蛋!
轟隆!
一陣雷鳴,將這長廊照應的格外通明。
季沉璽猶如撒旦,靜靜的在另一端。
撲通一聲,她被丟進了大雨裏,黑色的大鐵門也隨之緊緊關閉。
“時小姐,我們二爺交代了,以季家的地位,您來路不明,自然也不配在這個位置上。”
好,好得很。
她算是明白了,季沉璽就是故意想要推脫她,拿她的出身當個幌子罷了!
渣男!
他說不配就不配?
她可是季家請進門的,這就想讓她走,還沒那麼容易!
二樓,昏暗的光線下,季沉璽安靜的坐在窗簾邊,心裏起了幾分玩味。
外界都說,時家小姐溫婉可人,是江城各大世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選。
且不說,她如今身份成迷。
眼下,這女人像只野貓,一身傲骨,哪裏有半分溫婉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