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幼有序

  蘇槿只覺得臉上灼熱,捏緊的指甲快要嵌入掌心,緩步向前,“父親只知我打了她,可知所謂何事?”

  未等蘇武開口,她便緊接着道,

  “女兒前些日子落水想必父親也聽說了,蘭妹妹來到我院子內大聲叫嚷,打攪病人清淨,吵到女兒到沒甚麼,知道的是妹妹關心阿槿,若不知道的還以爲蘭妹妹是不知禮的。”

  “家中沒有主母,身爲長姐本就有教育庶妹的職責,蘭妹妹的這番作爲,阿槿代爲管教,難不成父親覺得女兒是有錯的?”

  慢慢繞道蘇蘭身後,蘇槿特意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過是說了蘭妹妹幾句,妹妹就出言頂撞,辱罵阿槿,成何體統?”

  梅夫人在一邊聽着小賤人說她女兒沒教養的話氣的牙癢癢,臉色鐵青。

  蘇槿望向梅夫人,生生地擠出兩人幾滴眼淚,好似受了天大的誤解和委屈。

  “再者,女兒們都尚在閨閣之中,長幼尊卑都不懂,一個巴掌而已,放任如此,待他日出門也是如此豈不是丟了我蘇家的臉?”

  蘇槿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道清了因果,無論是站在哪個角度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蘇蘭的性格他知道,加上蘇槿的解釋,更是讓人無可挑剔。

  可蘇武心裏的怒火併未因蘇槿的話慢慢消散,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一股炎熱的夏天帶來的燜燥之感隨即湧上心頭。

  “蘭兒?你怎麼說?”蘇武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問道。

  “姐姐說得是,是…蘭兒不應該去看望姐姐的。爹爹,蘭兒....”蘇蘭繼續以退爲進想要塑造委屈的形象。

  “好了!都是親姐妹,鬧成得這麼難看,傳出去成何體統,你們兩個三天之內誰都不許出門!”

  許久沒見蘇槿,眉目之間的高傲從容像極了上官清漪的模樣,蘇武越看越是心煩,發落完兩人直接甩開衣袍大步離去。

  蘇槿雖然也被罰了但是卻不在乎,打了蘇蘭還能全身而退,就目前而言已經不錯了,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身心舒暢。

  這一局蘇槿是贏了的。

  夜晚府中一片寂靜,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房間內的燈光有一絲昏暗。

  蘇槿躺在牀上翻閱着龍淵歷志,打算補充一下腦海中基礎知識的空白。

  龍淵這個國家正處於一個看似太平,當今S上年過五十身體日漸虛弱,膝下共皇子六個公主三個,成年皇子四個,朝堂怕是不會平靜...

  正想着如今的局勢只聽見外面似乎有甚麼響動,打開房門,竟是一個受傷的男子在地上倒着。

  蘇槿強忍心中的害怕,走上前看了看,雖然此人已經昏迷,若是被人看到有人夜闖她的院落...就看到遠處有人舉着火把向這邊來。

  這個年代女子的閨譽大過天的,她可不想背上這種罵名。

  男子身上盡是血跡,一身暗紫色的錦袍上繡着祥雲暗紋在幽暗的月光下看得清楚,腰間繫着的羊脂白玉成色透徹價值不菲,此人怕是身份不一般。

  不對!這玉?

  蘇槿睜大眼睛湊近仔細一看,這不是那古玩店的那玉嗎?

  閨譽事小,穿越事大。

  心下有了決定,不敢再猶豫。

  “嘶——”地上的人感覺到了拉扯不由出聲。

  張望着確定旁邊沒人看見,迅速將人拖進了房間裏放在了地上。

  “刺客,刺客就在這裏,”

  雪落軒外,

  管家蘇程貴帶着人堵在門口,準備搜查。

  “大小姐,刺客往這個方向來了,您可有看到?”

  丹橘先是聽到了聲音,迅速地披了衣裳出來,攔在了院子門前不讓人上前一步。

  “我家小姐已經就寢,爾等抓刺客,跑到這裏來做甚!”

  “擔心大小姐的安危,丹橘姑娘見諒。”蘇成貴揮了揮手示意府兵,“進去搜!”

  只聽見清脆的嘲諷伴隨着開門的聲響,“丹橘,退下,蘇管家也是一片好心,怎可如此無禮?”

  “小姐!他…”

  “蘇管家,這是怎麼了?”

  好似睡眼惺忪,慵懶的語調、高昂的頭顱自生着一股逼人的貴氣。

  “有人看見賊人向雪落軒的方向來了,爲了大小姐的安危,請讓我們進去。”

  蘇程貴拱了拱手,直接作勢欲帶人往雪落軒的院子裏進。

  還沒等跨入半步就聽蘇槿的聲音再次響起:“怎的?蘇管家這是不曾把我放在眼裏啊。”

  “小姐這是何意?”蘇程貴被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了一跳。

  “你們可有搜過其他人的院子?”

  “未曾。”

  “好啊,這麼大的宰相府單單搜我一人的院子,可真難爲你們了。”

  “好歹我也是未出閣的宰相府大小姐,深夜被你們搜了院子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既然你們這般擔心,今夜就在此守着!誰敢離開,就是擅離職守!”

  鏗鏘有力的話語震得外面的人一愣,這還是當初那個怯懦柔弱的大小姐嗎?他們似乎看到了過世夫人的影子。

  還未等反應過來一大羣男人便灰溜溜地被趕了出來。

  “蘇管家...還...搜嗎?”

  “搜個屁!”

  蘇程貴憋氣極了,雙手握拳緊緊地攥着,這筆賬他記下了。

  一羣大男人面面相覷,動也不敢動。 蘇槿悄悄打了一盆水,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傷口簡單的擦拭乾淨把金瘡藥塗抹在其傷口處。

  曾經的蘇槿軟弱可欺,明裏暗裏身上沒少受傷,是以金瘡藥倒是成了常備的。

  清洗乾淨了的臉龐沒有了血漬棱角分明,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又長又密的睫毛有一絲顫抖顯示出昏迷者的不安。

  蘇槿迅速的把那玉佩解了下來,放在了手中仔細端詳,色澤溫潤透着絲絲涼意,質地細膩如羊脂,在燭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雪白純淨。

  玉的背面雕刻了一個小小的福豆,再無其他。

  蘇槿將玉佩高高舉起,可是玉佩卻並無任何動靜。

  “哎,你怎麼才能把我帶回去呢?”回應她的只有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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