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姐

“你回去給阿龍帶句話。姜明哥回來了,通市以後是我們青龍幫的了,識趣點兒,要不然我把他看的所有場子,一天砸一遍。”

我的眼珠子猛地瞪大,驚訝得半天沒接上一句話。是這個名字,我不會聽錯的。

雖然還不確定這人和我爸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不過這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我一晃神的功夫,感覺小拇指一陣巨疼,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金哥囂張得很,刀子貼着我的小拇指正往下切,忽然他感覺眼前一花,也不知怎麼回事,手上的刀子就不見了。

等他再回過神來,刀子已經抵着他的脖子了,我反手握着刀刃,手掌心還在流血,那是剛纔徒手抓刀刃流下的。

我喘着粗氣,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金哥蒙了兩秒,然後放聲尖叫。

“你,你怎麼,怎麼做到的?”

我當然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抓起桌子上兩個海碗,當頭朝金哥的腦門兒上砸了下去。

金哥晃了晃,兩眼翻白,腳底下虛晃着,然後一頭栽了下來。

“他打傷了金哥,別讓他走了,快上啊!”劉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高喊了一聲。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潮水一樣向着我湧了過來。

剛纔我以外裏裏外外又三十幾個人,現在才發現是弄錯了,這裏頭至少有一百來號人,都堵在擁擠狹小的包間門口,就是爲了抓這個女人?

紅姐見我看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我氣得無語,對他們黑社會之間的事,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今天就算是我倒黴了。

儘管人多,可包間不大,能擠到我面前的人不多,我還是招架得住的。

夏葛懷靠着沙發,手上抓着一截凳子腿,誰來就給誰一下,一點兒也不含糊:“張超,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他們車輪戰,我們累都能累死!”

眼看情況不好,劉虎嘴上喊着:“打啊,他們撐不住的!”自己卻一個勁兒地往後退。

他退了幾步,後背撞到了一個人,氣得大罵:“草你媽的,沒長眼睛啊。”

一邊罵,他一邊回頭,站在他身後的人也衝他咧嘴一笑,但這一笑,卻讓劉虎笑不出來了。

“龍,龍,龍,龍哥……”

大龍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對着劉虎的臉就是兩巴掌。劉虎像個陀螺一樣,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這纔看清大龍的身後,烏泱泱的都是人,而且各個都抄着傢伙。

“媽的,在我的地盤鬧事兒,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大龍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他一眼就在人羣裏看見了我,輕聲嘀咕道,“少東家,怎麼在這裏。”然後他大喊,“媽的,給我打,打完了都扔出去,別留餘手!”

劉虎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撲騰一下對大龍跪了下來:“龍哥,你看在我們青龍幫的面子上,放過我。”

大龍哼了一聲道:“我是正兒八經的守法公民,可不敢看你們黑社會的面子。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場子,我不去惹事兒,事兒也別的惹我,你都找麻煩找到我頭上來了,我他孃的不任你在我的頭上拉屎。”

“我知道,我知道,龍哥,我不是找你的麻煩,我是和張超有仇,真的,你別誤會。”

“張超?”大龍直接抬起來一腳蹬在他胸口,“你和張超有仇,還不如和我有仇呢!

劉虎摔了個倒栽蔥,在地上連滾了三四個跟頭,撞在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他就算撞破頭也想不通,爲甚麼阿龍三番兩次地要幫我,他心裏,我還是高中時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男孩,可惜我不是了!

大龍一聲令下,兩邊人馬潮水一樣重撞在一起,鋼棍和鋼刀對擊發出瘮人的摩擦聲。

“咱倆趕緊走。”

夏葛懷勉強撐了起來 ,我忙扶住他,貼着牆根往外走。

青龍幫的人和阿龍的手下一觸即發,已經無暇顧及我們了,我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溜出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金哥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我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別讓張超跑了!阿龍,媽的,你的人在我們手上呢!”

他話音未落,就哎呦地叫了一聲疼,狗喫屎 一樣撲到在了地上,紅姐從他背後飛起一腳,高跟鞋踩在他的後腦勺上。

夏葛懷看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巾幗英雄啊,剛纔喊強·奸的真的是她麼?”

我也快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這種強悍的女人,誰強誰還說不準呢。

“現在不是看熱鬧的時候,我們走。”

我抓着夏葛懷的衣袖,轉身走沒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狹窄的走廊裏擠滿了上百個人,我們根本逃不出去,這些人被大龍圍住了,現在都指望抓住我來換一條生路。

看見我被困,大龍立刻讓手下的人住手。

“金老四,你今天要是想活着從聚春園出去,就把張超放了!”

金老四被紅姐踩在腳底下,壓得死死的,哪兒能夠開口說話啊。

紅姐咯咯嬌笑,腳尖點了點金老四的光頭:“還不快讓你的人讓開一條路?”

“不能讓!金哥,只要拿住張超,大龍就拿我們沒辦法!要不然我們今天丟大人了,傳出去,青龍幫的面子往哪兒擺?!”金老四猶豫不決的時候,劉虎手舞足蹈地大吼。

本來那些人已經要讓開了,一聽劉虎這麼說,又把讓開的路圍了起來。

劉虎害怕大龍,早就撅着屁股躲到了後面來。大龍的手勁不輕,劉虎的臉都腫了,對着光看甚至還有點兒透明,可見那幾巴掌有多疼。

“張超,今天你哪兒都別想去。”

劉虎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早就在他的視線裏死一萬回了,他牙根要的咯咯作響,眼底充滿血絲,那與我不共戴天的樣子,是我高中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夏葛懷忍着疼,呸地衝他吐了一口唾沫:“我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哈哈哈。”劉虎像是聽見了一個無比好笑得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以爲大龍罩着你,在通市你就能橫着走?我告訴你,大龍只不過是韓坤的一條狗,我們賣的,都是駿然一個面子。在韓坤的地盤上,大龍能罩着你,有種你一輩子都窩在大龍的襠下,否則只要你離開駿然的地盤一步,就他媽的休想有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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