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爛人

  傅鳴的眼睛盯着那片白嫩皮膚,直到它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才收斂起眼底的迷戀。

  唐餘落座包廂的時間剛剛好,正是男女主角敬酒的時刻。

  宋宴坐在她身邊,語氣涼涼:“瞧瞧甚麼叫高手段,前腳和你剛分手,後腳就搭上了齊家,像是預料到了前一刻你樓起,下一刻你樓塌,人這輩子的眼界只能這麼高了。”

  唐餘似笑非笑:“您這高水平發言做相親節目,真是委屈了。”

  話音落地,林潛攜準新娘齊萱走到了唐餘的面前。

  這不算主桌,但是坐的前輩也不少,直接端酒杯走到她面前,要麼是交情頗深,要麼是想看她出洋相。

  唐餘眼睛對着他的眉眼和五官輪廓,心裏道了一聲可惜。

  別人眼中是第二種,而林潛……只會是第三種,情深而溢,恐難自禁的意難平。

  她起身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接着淺笑開口。

  “祝你們……”她掃了眼齊萱輕蔑的眼神。“百年好合。”

  說完,她有禮的放下酒杯,像節目上出現時那般,優雅含笑,美得動人心魂。

  林潛喉嚨滾動想說些甚麼,齊萱卻沒有給他機會,大紅色高跟鞋踢踏着靠近唐餘,輕聲吐出一句話:“真的恭喜嗎?”

  齊萱動手搶人的時候,唐餘還沒和林潛分開,所以面對這後來者居上的挑釁,她覺得莫名其妙,也覺得很可笑。

  錯身避開她的靠近,唐餘笑的端莊大方:“自然。”

  預想中她變臉的樣子並沒有出現,齊萱像是喉中梗了一根魚刺,說不出的心中難受。

  尤其是唐餘今日穿的一身黑,不像來參加訂婚宴,活像來參加葬禮。

  這些便罷了,卻騷氣沖天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長了一副美人骨,整個後背白晃晃的在那露着。

  勾搭着全場的人恨不得用眼睛扒光她的衣裳。

  她強鎮定神色,伸手挽着林潛的胳膊,眼底帶笑,語氣卻全是威脅:“怎麼?後悔了?”

  林潛苦笑一聲:“萱萱,你別這樣。”

  “別這樣是哪樣?”齊萱繃直嘴角,語速很快:“新聞一線的位子是唐餘給你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想要往後坐個十年二十……”

  “齊萱!”林潛的聲音放大,眼底閃過難堪。

  齊萱嘴脣蠕動,話是壓了回去,一口氣卻因爲林潛盯着唐餘越加癡癡的眼神而吊在了半空。

  唐餘回到別墅已經十點。

  大門按響時,她微怔,顯示屏上是剛剛見過的臉。

  林潛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白西裝被扯的不成樣子。

  他死死的盯着屏幕:“唐餘,我知道你在裏面。”

  唐餘揮退了菲傭,上前開門,卻半隻腳攔在門框處:“有婦之夫,你不該在這裏。”

  “爲甚麼!”林潛在盯着她,眼底燒着一團火。

  唐餘皺眉看他的臉,只是覺得,真的很可惜。

  搖頭欲關門,門邊被林潛的手掌巴住,他又問了一句:“到底爲甚麼甩了我!”

  要說清爲甚麼其實很難,畢竟二人男女朋友了四年。

  但真正決定要分開,還是始於那句話,於是她很誠實的開口:“你不該和我提結婚。”

  林潛微怔,接着想要將整個身子擠進來。

  唐餘後退半步,身上還穿着那件黑禮裙,大片鎖骨連綿沒入腰線,脣紅齒白到讓人心眼滾燙。

  林潛緊緊的抱着她,魔怔一樣開口說話:“我不在乎你家裏沒落了,我也不在意你沒有權勢了,我甚麼都不在乎,我們還在一起好嗎?”

  唐餘喜歡他的臉,但是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爲了婚宴而準備的高端香水味,那是爲了和齊萱配對而出的情侶單品。

  她對香水研究頗深,只是一嗅便一清二楚,這讓厭煩更加濃郁。

  她屏息片刻,不得不喘氣說話,只是語氣越加冷漠:“若是你真的不在乎,那麼便不該句句不離權柄。”

  她輕輕的推開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個擁抱就散了。

  “這四年來,我不留餘力的在捧你,不管是三四線的娛樂版圖,還是一線的新聞欄目,我都不曾虧待你。”

  唐餘揮了揮面前的空氣,令人作嘔的香水味散了些。

  她看了眼指尖,放在鼻尖輕嗅,作嘔的味道還在,於是面色冷了:“別拿感情說事了,我唐家已倒臺,滿足不了你日漸喧囂的野心,所以……散了就散了吧,至於你對外說的甩了我,無甚所謂。”

  唐餘說完,手臂伸展開,對着的是門外:“臨門一腳只差半寸,別事到臨頭功虧一簣,熱血上頭也不值得。”

  說完揚聲道:“菲菲,送客!”

  林潛腳步沒動,半響後垂頭開口:“唐餘,你愛過我嗎?”

  唐餘微皺眉,她說:“出去。”

  林潛走了,走之前弄髒了她的地毯,一雙偌大的髒鞋印在雪白的毯子上,難看的有些突兀。

  “洗乾淨。”唐餘丟下這句話,轉身準備回房。

  菲傭是海外人,一口國語說的很不流利。

  “小姐,有爛人。”

  唐餘回頭,不速之客出現在面前。

  果然是爛人,嫩的像青瓜秧的傅鳴,一隻腳踩在白地毯上。

  在酒店時她就注意到了,今天他穿的很騷包。

  具體表現在灰色的合體西裝,二十郎當歲的年紀,穿的像上流人士的精英做派,比三十還三十。

  只有一張臉,棱角分明中帶着白嫩,一雙眼鏡架着,遮擋了野心勃勃的眉眼。

  唐餘對於看不見他的眉眼有些煩躁,卻只是一瞬,就強壓了下去。

  “出去!”

  唐餘冷臉很唬人,整個組裏的氛圍跟着她的表情做調整。

  笑時歡天喜地,冷時集體噤聲。

  而傅鳴表現的就是實習生的做派,他當做看不懂,也像宋宴之流,當做有意忽視。

  長腿一邁,出現在她臉前。

  “我不……”

  唐餘有片刻的恍惚,對於他的擁抱沒抗拒,反而睜大眼問他:“這個香水和酒店時不一樣……哪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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